“小屈,我和亭子有點兒事兒要說。你看……”
季玉生站在這對兒小夫妻的麵前,他先是認真的看了一眼葉伯亭的表情,才側過頭和屈磊說話。
行為上很坦蕩,至於心理,隻有他自己清楚。
屈磊對待季玉生異常熱情。
上次鬨鬨和小碗兒的滿月禮上,他之後認識了兩個朋友,在京都雖然比不得葉家的能力,可自身發展的很好,對他也很熱絡。
究其原因,在屈磊看來,他能很快的融入,多虧了在席間多多對他照顧、引薦的季玉生。
前兩天還見到了其中一個“哥們”,是國企工廠裡的一名中層領導,屈磊正有意以後多加走動。
畢竟他妹妹現在在農村抬不起頭做人,多聯絡著,妹妹哪怕當個臨時工也不錯。更何況到了地方之後,軍隊的那一套已經不管用了,人脈更重要。
季玉生這個男人很聰明,他能絲毫不著痕跡的幫他,不像葉伯煊那樣給人壓迫感,永遠不顧及他的感受。
季玉生能用很內斂的方式,猜透他的想法、卻不會給他難堪,帶著他、幫到他。
就隻是衝小叔那麵兒能做到這份上,好人呐!
屈磊一手把著自行車把,有些點頭哈腰的熱絡:“季叔,那你們談。談完來家坐坐。這都到家門口了,我給你炒兩個菜,咱們喝點兒,難得碰麵,我等你哈!”
屈磊說完笑嗬嗬的騎著自行車進了胡同。
葉伯亭之前是心虛,她和季叔親了嘴兒,衣服還被撕破,季玉生把她看光了,她自己被占了便宜都沒臉再見他,卻不想季叔真是臉皮夠厚的了。怎麼能跟啥事沒發生似的呢!
真是稀裡糊塗的一筆爛賬啊!
現在聽著磊子那客套熱情的寒暄,那實實在在的邀請季玉生的態度,葉伯亭已經忘了尷尬,她心酸。
“對不起”三個字似要淹沒了她。
本來還因為屈磊在娘家表現的眼皮子淺而生氣。因為在屈家而流掉的孩子而咬牙暗恨,現在隻覺得心疼。
“大傻子”有時是最讓人心疼的代言詞。
葉伯亭手指使勁捏著衣角,屈磊騎車漸行漸遠。
季玉生用一種很複雜的眼神望向遠處的背影。
剛才他站在車邊兒看著遠處騎車過來的這對兒年輕男女時,心裡是發瘋般的嫉妒。
看的出來他們沒有什麼交流。可他們年輕,那朝氣蓬勃出雙入對的身影,就足夠成為他眼中釘。
他擁有的再多,也敵不過亭子曾經一顆心的為屈磊奔波。
是的,曾經一顆心給屈磊。他有自信讓它會成為過去,也隻能是曾經。
季玉生明白,他從撕掉偽裝那一刻,從低頭吻亭子那一瞬開始,屈磊再不好,他也比對方卑劣的多。
對一個男人產生抱歉的心理是什麼滋味兒,季玉生不清楚。他隻知道自己根兒上就不是什麼好人。
摸爬滾打了十多年的經曆,他的那顆心早就比進院兒的那個男人堅毅的多。
最近工作越是疲憊不堪,他就會愈加回憶和亭子在一起時的感覺。愛都是自私的,縱然這中間會傷害彆人。
還好。他和“好人”兩字絕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