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生聽著葉小叔問“曾經”他辦過的事兒,十分誠懇,有一說一,壓下心底的疑惑,直覺告訴他,丫頭那麵出了點兒狀況了。
這事兒露餡了?那不至於葉誌清出手啊?
“我說老季,你是好心,我大哥那麵知道事情的始末。我們也通了電話了,這點兒咱哥們之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了。我大哥的意思是翻案,無罪釋放。牽扯不上其他。”
季玉生端正的坐在辦公桌前,他的手邊兒是他通宵趕稿一夜未睡、一筆一劃寫下的材料,旁邊放著擰蓋兒的鋼筆和鋼筆水。
他大拇指敲著桌子,他現在哪有心思管彆人是咋想的啊?
季玉生裝作不經意的問道:“這都大半年了吧?怎麼的?哪出茬頭了?我這就能去辦的事兒。”
電話的另一邊傳來了葉小叔無奈歎氣:“亭子和那個小屈今兒個辦離婚,估計現在辦個差不離兒了吧?你知道我大哥那人,不出手則已……”
“嘩啦啦”鋼筆水倒了,湛藍色的鋼筆水淹了一夜成果。
季玉生本來端正坐著接電話,一隻手拄在桌子上,然而葉小叔的一句話讓他破了功。
之前的心緒裡有感慨葉誌清的乾脆利落,分心考慮著到底是啥意思等,可現在,季玉生滿心滿眼就剩“離婚”二字,無暇分心、其他事兒嘛,愛咋咋地!
“老季?”
“噯!在在!”季玉生手上全是鋼筆水,他就那麼端著右手甩了甩,材料被汙的更是亂七八糟。
“是、是亭子在外麵……對彆人動心了?”問的很沒水準!問的迫切!問話和他以往懂得分寸的行為方式不符。
葉小叔皺眉:“老季,你說什麼吶!我們葉家沒那樣的人!具體的,我得待會兒回趟大院當麵說,亭子到我這那樣兒吧,看起來還算正常,就是不希望下死手的意思。她要不說啊,哼!那個小屈也得嘗嘗我的手段,我讓丫在京都不聲不響就能消失。”
季玉生壓下心底的激動。他就覺得“指定是因為自己的出現。”他有自信。
佯裝沉穩,實際心緒不定,還不忘記指點江山:
“聽我一句勸,他過的好。亭子才能短時間內就放下。女人總有那些多餘的同情心,他越慘、亭子越惦記。
彆因為一時痛快讓她擱心裡尋思著,那會成為後患。為了這點,輕抬手。嗬嗬,以後嘛。過兩年你再看!”
季玉生更狠,他都不知道因為什麼,他甚至覺得是葉伯亭對他動心的原因,然而他都沒打算放過屈磊。
這就是男人的占有欲,他們不問對錯結果,他們隻爭朝夕。
……
唉!愛情到底是個什麼東西,它讓你患得患失,該自信時萎靡,該清醒時卻出現錯覺。
昨天,季玉生還勸著自己。女人嘛!就那樣!沒勁透了!
女人就是不如讀書、忙碌工作,至少後者能用成績單的形式告訴你付出的意義!
他拿出所有的精力,熬了整整一個通宵忙工作,忙到餓的虛脫時,他還嗤笑自己想調回京都的想法太單一、幼稚!
他克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對秘書道:“沒有重大事,不要敲門,我要趕材料!”以顯示他手中趕製的文件有多重要。
今天,此時此刻掛了電話的季玉生,麵對著亂糟糟的辦公桌。他居然露出了很雅痞的笑容。
好啊!真是好!自己把婚姻作沒了!他都沒怎麼動手呢!他要是動動小手指,那個屈磊是個屁!
季玉生走出了辦公室,他得打水洗臉,新年新氣象。開始吧。
“主任,過年好。”
“好!大家也好!”
……
上午命令,下午就執行完畢,一切事宜從速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