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亭咬著嘴唇坐在床上皺眉琢磨著,越想越不是事兒。
中午那頓飯吃的,她甚是憂愁。季叔本就話不多,更是隻照顧她吃喝,不再說其他了。
宿舍自動消音,這大小姐脾氣可不咋地,任誰都不喜歡好好的寢室氣氛,由於打擾到她,而被冷言冷語的埋汰幾句。葉伯亭嘴黑著呢!
一塊手絹、一個織毛衣的新花型、改個褲子樣式,女生們嘰嘰喳喳,葉伯亭鬱悶。
這有什麼可聊的?聊的那個熱鬨!她也有自知之明不招人待見,因為她從來就沒找到過共同話題參與進去。
葉大小姐拿著皮包轉頭走了。不成!她得去趟人民醫院,她倒要看看,季叔到底得了啥病?調醫療檔案!
葉伯亭忘記了她父親的囑咐,她一心要調查個清楚。
葉伯煊今兒個回家較早,葉誌清有令,家裡來人,得他陪。說是什麼年輕人在一起有共同話題。
葉伯煊怎麼琢磨怎麼不對味兒。這怎麼那麼像前些年他不找媳婦時、他母親的原話呢?
車剛開進大院兒就看見了他家的龍鳳胎。
白色圓領純棉T恤,衣角處繡著個小老虎,紅格子到膝蓋處的半截短褲,鬨鬨兩隻小手往褲兜裡一插,酷酷地站在一邊兒,不上前,不和麵前那一堆孩子們搭話,他冷眼旁觀。
小碗兒倒是合群兒,不過太紮眼了,她成了核心人物。
小碗兒紮著兩個小馬尾,和哥哥一模一樣的衣服褲子,衣角處繡著個趴窩的懶貓。
這丫頭討厭啊!
她蘭花指上還掐著根短香腸,她也不吃,站在小朋友中間,用剛長出來的小米牙一點兒一點兒地啃。
饞的周圍的小孩緊著吸溜鼻子,直到有三四歲的小男孩伸手要,她才算完。遞給人家時笑了。
葉伯煊都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兒子閨女了,打小就討厭,那能有瓷實的好兄弟姐妹嗎?小氣吧啦的拿好吃的四處顯擺。
葉伯煊給龍鳳胎截回家,剛進家門。低頭間換鞋時挑了挑眉。
“伯煊,當年你能在那種時候出國深造,多虧了你曾叔叔,有沒有印象?噢,這是你曾叔叔家的曾雷。在咱們市圖書館工作。”
葉誌清對著葉伯煊說完,轉頭還拍了拍曾父的手:“一晃啊,就是很多年。他現在都三十多歲了。時間不等人啊!”
葉伯煊換完鞋再抬頭時,掛上了最為禮貌得體的微笑。
坐下和曾家父子寒暄幾句後,聽著葉誌清不同以往略顯熱絡的你來我往,葉伯煊心裡明白了。
這個曾雷,他父親相中了,想拐家裡當女婿!
真難為父親了,短婚未育,29歲。還是個主任,曾家人也都在文化口工作。
曾家祖祖輩輩都是知識分子,單說現在這兩代,被平反後成教授的,估計就得十個八個了。
也正因為是文化人,所以曾雷成了短婚,動亂時分手。瞧,多簡單明了的家世,正合適!
父親在哪抓到的……
還有,父親不是該叫亭子按時回家嗎?怎麼換成他了?
當夏天放學回家時。葉伯煊給夏天截到院子裡說悄悄話:“媽晚上有手術,你帶著荷花姐她們,多張羅幾個菜。”
夏天探頭:“誰呀?”
“估計是給亭子介紹的對象。爸自己張羅的,成的可能性很大。你當個任務去辦。我看也不錯。眼神很正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