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當然。媽媽花的錢,當然都要帶走的。”
葉伯煊的眼角餘光,正巧看到了夏天在用手指緊揪著褲線。
那鬱蔥般的手指,此時指絡分明,她就那樣無助地、不受控製地抓著自己。
……
“逗你們玩,倆小沒良心的,剩幾瓶給姥姥姥爺,他們白疼你們了?還有舅媽,是不是?放下!”
葉伯煊上前幾步給夏天個背影,斥責完倆小的這些無心之過。停頓了一句,才又開口繼續罵道:
“回什麼家回家!這就是家,媽媽在哪,哪才是家。”
鬨鬨疑惑地想問:“媽媽不是一起走嗎?”可葉伯煊沒給他機會。轉身倒挺鎮定,對暫時性略顯迷茫無助的夏天囑咐道:
“你趕緊給他倆脫衣服,我去給他倆打洗腳水。”
……
夏愛國看著仍然穿著拖鞋出門的葉伯煊,心下鬆了口氣,那鬆口氣的狀態,正好讓葉伯煊看了個正著。
“爹。去睡吧,她也不走了,您就彆守著了,明天您不是還要起早給南方發貨?”
“嗯,嗯,你、你們也抓緊時間休息。不是說有什麼時差嗎?”說到這,夏愛國又快走了幾步,在彎腰拿臉盆的葉伯煊身後小聲嘀咕道:
“她剛回來,啥啥都不知道,明天爹就讓你娘跟她好好說說這二年。伯煊啊,她小,性子還隨我,倔!一根筋!你讓著她點兒,彆和她一樣的。”
葉伯煊回頭看著用商量語氣跟他說話的老丈人,安撫夏愛國般笑了笑,似真似假般回了句:“我有時也一根筋。爹,真沒事兒,快回吧,嗬嗬。”
隻有後來的笑聲,才是真的放鬆的聲音。
瞧他老丈人,居然也是個體貼細心的人。
……
“講小矮人和公主?”
窗外的點點月光照進了這個黑暗的臥室。
夏天半趴著,兩手不停地拍著孩子們的小胸脯,聲音是罕見的柔和。
鬨鬨推開了夏天輕拍他的手:“媽媽,我們自己會睡覺,不用哄。前幾天我和妹妹還有爸爸,我們仨疊羅漢那麼地都睡著了。”
“媽媽,爸爸說我們過了聽公主的年齡,你給我講講霍去病吧。”
黑暗臥室的角落裡,坐著在自我調節情感的葉伯煊。
夏天的聲音沒有剛才柔和了,她帶著那麼丁點兒的失落,雖然她已經儘力壓製,可葉伯煊卻聽進了心裡。
“你過來給孩子們講故事吧。”
大大的雙人床上,夏天睜著眼睛在黑暗中看著棚頂,耳朵邊兒回蕩著葉伯煊磁性的聲音。
“新豐美酒鬥十千,鹹陽遊俠多少年。
相逢意氣為君飲,係馬高樓垂柳邊。
出身仕漢羽林郎,初隨驃騎戰漁陽。
什麼意思呢?爸爸的理解是……”
夏天以為她會隨著自己失落悵然的心情,任由自己睜眼到天明,後來卻不知為何……
兩年來,她從沒有睡的如此踏實過。
慢慢地,她入了夢鄉,夢裡滿是葉伯煊的聲音。
夢裡聽到他的聲音也很生氣,似乎是她偷著買給他的銀色拋光領帶夾,被他亂翻翻到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