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鵬飛抽著煙,手邊資料第一頁寫的是“葉伯煊”三個大字。
煙霧纏繞中的他,在勸著自己,勸自己要吞噬掉“寧潯漪”三個字所攪起的危險心機。
製造矛盾,引燃誤會,直到掀開爆發,她和葉伯煊之間現在是最微弱的信任……
林鵬飛搖了搖頭,他控製不住自己的思維去設計圈套,可……
不可以!
林鵬飛望著遠處的霓虹,他平緩了下眼中的風暴。
他可以對所有人心狠手黑,因為他對任何人都有踏踩的勇氣,但夏天不可以。
他不敢去想夏天再次經曆兩年前的“欺騙”,那雙愛笑的眼睛裡還能剩下些什麼。
他想用心血守護的丫頭……
兩年前,他無法想象那雙小手的拳頭砸的不是犯罪分子,而是讓她歇斯底裡捶打在一個女人身上。
是那個叫葉伯煊的男人荒唐!
她隻能用最無奈的武力去砸碎一切!
讓一個堅強樂觀認真對待人生的女孩,頹廢的放下一切,遠走他鄉療傷!
心口有一處地方疼,生疼,林鵬飛任由那酸澀的疼漲滿全身,他當作生命中唯二重要的女人,都經曆了什麼!
他本以為給他時間,他成功了,回來看看無論條件好成什麼樣、都能保留小人物快樂的夏天,還能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小記者,看看她過的幸福快樂就好。
然後守著她、幫著她,不著痕跡的當個透明人,即便他的內心會看著幸福的她瘋癲!
兩種矛盾的情緒襲擊著此時的林鵬飛,他又心疼、又後悔。
後悔當年他到底在忙些什麼,他該在那時出現,出現在她的身邊帶走她,從此視她的兩個孩子猶如親生,親手捧起她。
讓她當這世間最幸福的女人,得到這世間最簡單的快樂,永遠勇敢的微笑。
又陰差陽錯了嗎?
林鵬飛掐滅了煙蒂,他雙手搓了搓臉頰,他忽然呈直線狀前趴,直挺挺一頭撲在了床上。
不行,他得在或左或右中再好好思考思考。
如果不走圈套這條路,那意味著……
林鵬飛趴在床上無力地笑著,代表著連他的感情都和命運一般,隻能死守、靜待、承受,甚至都不能和夏天明了。
可他貪心,他有強烈想摧毀掉夏天婚姻的心魔。
……
夏天,我們一起拭目以待吧?
我也不清楚,我到底是向左還是向右,邊走、我們一起邊尋找答案,好嗎?
如果是前者,我會退回到安全距離,正如從前那個林連長。
答案是後者,我會原諒自己的卑鄙,因為我隻爭取這一次,求你彆怨我。
……
身著白色襯衣,米色長褲,黑色皮帶和黑色表帶遙相呼應,今日的林鵬飛看起來格外年輕,頎長的身姿等待多時。
夏天又是急匆匆的模樣,肩膀挎著皮包,手中還拎著一個布兜,她得抓緊時間去幼兒園接孩子們。
外公和福伯去了周邊城市,在夏天眼中,外公那是要蓋度假村的前奏,葉伯煊今晚又要加班,雖然她也忙,可她是一名母親,一切都可以拖後,她還是拎材料回家加班吧。
“夏天。”
夏天正要往她的小紅車那走,回眸間被這樣穿著的林鵬飛驚豔了一小下,純欣賞過後,愣了一下才笑道:
“林連長?”
林鵬飛唇角邊兒帶著淺笑:“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