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碗兒哭了,她長大了,有了小女孩的纖細敏感。
倒是鬨鬨和他爸爸平時的樣子一模一樣,他仰著小腦袋,把悲傷倒流。
小碗兒看著身著軍裝英俊挺拔的爸爸,她說:
“我和哥哥好可憐。前兩年媽媽去國外讀書,現在爸爸要帶兵打仗。我這有什麼好羨慕的,小柔居然說羨慕我是個公主,哪家的公主是我這樣?!”
葉伯煊的兩隻大手放在了孩子們的腦袋瓜上,以示安撫。
鬨鬨甩頭甩掉了葉伯煊的手,他悶頭說道:“走吧,其實我們習慣了。”
“兒子,你沒有小時候招人喜歡。”
葉伯煊用手指刮了刮鬨鬨的鼻頭,這個親昵的動作刮出了鬨鬨的眼淚,他終於還是止不住顫動著小肩膀。
葉老爺子正顫抖著雙手哄著孩子們,可忽然有一個高大結實的身體抱住了他,他的耳邊有人說話:“爺爺,要保重身體,我會安全返回。”
葉爺爺這一刻老淚縱橫,什麼一門三將,什麼都沒有孩子還好好的站在眼前重要。
葉伯煊又俯下身,他親昵地擁住宋老爺子,他像很多年前、他還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用臉頰蹭了蹭外公的臉:
“您要等我回來。”
“好。彆怕。”
一句彆怕,葉伯煊咽下了湧到嗓子眼的哽咽聲,他輕點了下頭,再站起身時,他摸著胸口的位置,那兜裡裝著夏天的照片。
他看著他的妻子憋的臉色通紅沒掉一滴淚的堅忍,他對著夏天認真、鄭重地敬了一個軍禮,這軍禮包涵了他所有的感謝。
夏天終於還是掩唇哭出了聲,她說:
“你這人真討厭,真討厭……”她哭的彎下了腰,支撐不住自己。
轉過身的葉伯煊,那背影亦如從前,他這一生,向來迎著陽光前行。
軍綠色的吉普車,風馳電掣般行駛在公路上。
葉伯煊的心中回蕩著領導人、就港都回歸談判時說的那句震驚世界的話:
“中國人窮是窮了一點,但打仗是不怕死的!”
……
劉行天看著陌生的環境,又看著身邊有熟悉、有陌生的官兵,他像一個娘們般眼中蓄滿了激動的淚水,他說:
“團長回來了!”
馬大山笑的胸口震蕩:“是騾子是馬,要溜溜啦!”
……
葉伯煊站在兩個團的官兵麵前,他推掉了參謀遞給他的話筒。
一肩風雨!
一肩重任!
他望著那一張張剛毅的臉,他看向那飄揚的軍旗,他的眼前已經看到了這批人不懼強敵向前挺進的畫麵。
“我,葉伯煊,現在是你們的最高指揮官!
從今天起,我們隻有一個訓練命題,它叫做、生死訓練!
把每一天,都當成是你活著的最後一天!”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
近八萬人的口號聲……
這是一支有著排山倒海般力量的隊伍,他們每一個人,敢用鮮血去建立功勳、報答人民。
新征程號角就要吹響,為祖國、為和平,決勝疆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