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伯煊上身白襯衣,天熱敞開兩個扣子,下麵軍綠色的褲子,黑色軍表熠熠發光。.
他手肘拄著車窗,略眯著眼睛看向遠處,一時感慨萬千。
要說老丈人一家全是能人,猶記得最初……
得,最初什麼樣,也許隻有自己還記得。老丈人現在喝多了都不回顧過去、他忙著展望未來。
那麼夏家到底翻身了沒有?
到底條件富足到了什麼程度?其實隻要看看夏冬就知道了。
……
後世有一首歌,就是夏冬的寫照。
寧靜的小村外,有一個笨小孩,出生在六零年代;
十來歲到城市不怕那太陽曬,努力在七零年代;
轉眼間那麼快,這一個笨小孩,又到了八零年代;
發現那城市裡,朋友們不用去灌溉,花自然會開;
媽媽說真心愛,會愛的很精彩,結果他沒有女孩!
……
一米八一的夏冬,穿著一件他親姐夫的新軍襯,手腕上帶著手表,腳上穿著回力牌球鞋,這些倒不算啥,問題是他的座駕和他手中的東西。
葉伯煊坐在車裡瞧著,他無語地搖了搖頭:孩子學壞了!
“唔唔唔……突突突突突”……
夏冬騎著一台嘉鞋看起來已經泛黃,可她的聲音裡隻有清清冷冷。
夏冬瞟了一眼秦慧,那白網鞋上……如果他沒猜錯,為了彆再繼續泛黃,還用白色粉筆擦過吧。唉!苦命的娃。他倆要是成了,第一樣,先送她一雙紅皮鞋。
“誰給你取的名?”看到女孩兒忽然抬頭和他對視,夏冬撓了撓眉毛,耳朵慢慢變紅,眼神看向其他地方,小聲嘟囔道:
“倒是挺特彆,也挺有先見之明,古時候秦檜也沒啥朋友,你也是。”
秦慧皺了皺眉,清清冷冷的女孩心也泛著冷,她怨恨在農村的爺爺偏心男孩,連給她起名字都是隨口說的方式。關鍵那個沒文化的爺爺,也是因為聽說“秦檜”,卻裝著文化人一知半解,還有那一對兒連大氣都不敢出的父母……
如果不是上學有補助……
“你到底要說什麼?”
夏冬看向那雙冷清的雙眸:“我家原來也是農村的,我初中高中都讓人嘲笑過。”又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道:
“我想我們能有共同話題。”
……
從那天起,夏冬的身邊有了一名叫秦慧的女孩。
他和哥們兄弟跳迪斯科的時間慢慢縮短,他開始陪著這個女孩坐在柳樹下看書,甘之如飴。
他什麼都不求。
夏冬覺得,隻要兩個人眼神對視,他就什麼都明了。
如果偶爾秦慧讓他能裝作不經意碰一碰小手、那個女孩能讓他裝作喝醉時抱一抱,他就覺得他的心是約翰克裡斯多夫。
他不僅激動、還愛暢想、暢想美好,早上和晚上都愛想一想這個姑娘,夢裡姑娘也躺在他的懷裡。
……
又是一年大學生活,夏冬的生活費越要越多,女孩兒也大變樣了。
女孩兒不再是那個醜小鴨,本來就長的高挑單純,再加上看起來清清冷冷的雙眸,她像極了白天鵝。
甚至有一天,夏天和葉老板葉伯亭在逛街時,她似乎看到了一個像極了她弟弟的身影,那個身影的旁邊站著一個姑娘,關鍵那大姑娘身上穿的襯衣和她是同款。
夏天搖了搖頭,一晃而過,沒太在意。怎麼可能?
……
機車男孩慢慢不夠看了,即便這個男孩很純情、即便他也真的露富了。
“秦慧,你什麼意思?那個李曉光是你的誰?”
秦慧懵了:“你認識李曉光?”
“最好不要老是找我,我最近在忙著學習!說的真好,借口真好,秦慧,你確實挺忙!”
李小光的父親和季玉生是同事兒、大官!
跳迪斯科時找茬說讓他夏冬放過秦慧兒,讓他自覺點兒,因為他夏冬父親不過是一屆商人,還告訴他這個世間從來都是民不與官鬥!
夏冬覺得他真挺聰明,他從來都是膚淺地露富,從來都是拿他爹夏愛國說事兒,從來都沒提過其他的家人。
挺好!真的挺好!讓他看透了一個妞!
夏冬笑了,他覺得他傻逼了太久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