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倆算是在陳比德那裡掛上號了,”傍晚食堂,許焰從窗口端了滿滿一大盆海鮮雜燴回來,在佟小南和聶冰原對麵坐下,“自求多福吧。”
“課堂上有觀點爭論很正常,”佟小南丟個蝦球進嘴裡,鼓著腮幫子道,“他總不能因為這點小事,以後就針對我們吧。”
“有些人心眼就是這麼小,”許焰三兩下剝完一隻皮皮蝦,手法嫻熟到剝下的殼都是完整的,“我看人很準,不信走著瞧。”
“針對又能怎麼樣,”聶冰原不屑,“期末卷麵滿分,他敢給掛科?”
“你考個滿分我看看,真學神都不敢這麼狂,頂多說個九十分以上。”許焰無語,但不耽誤又掏空一個海螺。
聶冰原接受建議:“期末卷麵九十分以上,他敢給掛科?”
“……”火烈鳥懂了,拿著海螺望企鵝,“反正他就認定自己是學神。”
佟小南喝一口海帶湯,雖然不情願,但:“在這一點上,老聶的確實事求是。”
火烈鳥足足看了這倆倒黴催的一分鐘,末了感慨:“陳比德真應該來跟我取經。”
畢竟在被南北極混合雙打這件事上,他作為資深受害者,經驗豐富。
食堂裡的人越來越多,每個同學進來都先拍拍身上的雪,還有直接人形抖毛的,從頭到身體甩得那叫一個有範兒。
暴風雪依然沒停,刮得甚至比白天更猛。
“明天又是周六了,”許焰問對麵二位,“你們怎麼打算的,還要去蹲醫學樓?”
佟小南很自然點頭。
聶冰原伸筷子到帝企鵝那邊偷個蝦球:“我就不信蹲不到那家夥。”
“你倆去吧,”火烈鳥白皙的臉上寫滿生無可戀,“我放棄。”
這段時間他們不止周末去醫學樓,平時晚上沒事也去“埋伏”幾小時,猛禽沒抓著,倒是許焰現在經常做被猛禽抓的噩夢。
佟小南鼓勵:“再堅持堅持,堅持就是勝利。”
“真堅持不住了,”許焰唉聲歎氣,“你看現在,主食短缺,吃都吃不飽,哪有力氣跟壞人纏鬥。”
聶冰原斜瞥他:“缺地瓜少土豆跟你有什麼關係,你個天天扒蝦的。”
許焰:“海鮮又不頂餓。”
“那得看吃多少。”佟小南望向火烈鳥麵前那個占了半張桌麵的海鮮大盆。
許焰順著他目光低頭,端詳半晌:“我可以負責任的說,都是貝類,一盆海鮮半盆殼。”
聶冰原:“但是在此之前你已經消滅一個帝王蟹。”
佟小南:“據胖胖蛇講,由於你過於醒目的海鮮消耗量,學校裡已經有傳言,說咱們這屆偵查班裡有鯨魚,頓頓海鮮敞開吃,估計是個富二鯨。”
“……”調侃飯量尚可忍,質疑科屬絕不行,許焰立刻拿旁邊的餐紙擦擦手,坐直後背,揚起纖細脖頸,一頭粉毛奪魂勾魄,“我這麼仙,一看就是鳥科好不好。”
“這一句我同意。”帝企鵝率先表態。
許焰微愣,看了佟小南幾秒才反應過來:“差點忘了,你勉強也算鳥科,雖然不會飛。”
佟小南:“……”
“千萬不用勉強,”聶冰原伸手搭上帝企鵝肩膀,把人往自己身邊用力一攬,跟許焰說,“你們鳥科儘管把他除名,我們陸地科屬接收了。”
……帝企鵝隻想好好吃頓飯。
手機忽然響起,佟小南的。
“真的?”接沒兩句,他眼睛就亮了,“行,我們就在食堂。”
“誰?”通話結束,聶冰原問。
“邱孟萌,”佟小南說,“之前我請他幫忙,看能不能找到寫那封求助信的二年級女生。”
“埋屍鬼求助信”裡,求助者隻說自己二年級,住女生宿舍,但沒留姓名。
許焰:“看這樣是找著了?”
“嗯,他馬上帶人過來。”佟小南也沒想到邱孟萌效率這麼高。
“與其漫無目的蹲點,不如找目擊者問問,說不定就能問出比求助信更詳細的信息……”許焰自言自語地點頭,然後從眾多海鮮裡挑了個最漂亮的海螺,送給帝企鵝,“這個思路可以,沒想到你人不大,腦子還挺靈。”
佟小南:“火烈鳥同學,你也隻比我們大三歲。”而且從那張臉上還根本看不出來。
“你什麼時候找的邱孟萌,我怎麼不知道?”聶冰原眉心微蹙。
“前兩天,”佟小南轉向北極熊,解釋道,“我不確定胖胖蛇到底能不能找著,就先沒跟你們說。”
火烈鳥實在聽不下去了:“我說北極熊,憑什麼人家一舉一動都要跟你彙報?”
佟小南被點醒,對啊,他解釋個球!
“憑我倆的關係。”聶冰原底氣十足。
許焰視線左右來回:“你倆什麼關係?”
聶冰原:“穿一條褲子。”
火烈鳥猶豫了:“是……字麵意思嗎?”
“不是!”佟小南再不出聲,這輩子都洗不白了。
正跟許焰對線的聶冰原,立刻改看帝企鵝:“我的褲子你沒穿過?”
佟小南:“……”
“算了,當我沒問。”火烈鳥默默低下粉紅色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