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這有點難以置信，但我都能靈穿到你們那邊幫著打架了，‘天選之狐意外重生’的劇本，也不算太飛吧？”
佟小南：“……也沒這麼嚴重吧？”
許焰：“所以，請立刻馬上變回那個高體力、低情商、一說話就能把人氣半死的你。”
半球型的建築物並不大，坐落在地勢較高處，外牆布滿塗鴉，都是城市探險者們留下的，但也已在風雨侵蝕中褪色，玻璃窗幾乎都隻剩下窗框。
佟小南：“所以假死空間裡可以看盒子這種事，為什麼一開始不說？”
梅花鹿：“好。”
距離醫院不遠的地方，有個廢棄天文台。
許焰：“……”
“差一點，”聶冰原在旁邊說，“被我們及時混過去了。”
小狐狸：“我其實是重生的。”
佟小南：“……”
窗簾擋著玻璃，連月光都透不進漆黑一片的病房。
佟小南：“……”
“你們想讓我提前把盒子挖出來？”胡靈予平靜接口，顯然早就想過相同的事，隻是語氣裡並沒有輕鬆。
兩人避開雜物堆積的大門，找個窗口跳進去，才發現穹頂上也破了個大洞，幾束月光斜進來，隱約映出一圈圈迷人又炫目的星軌。
半天沒說話的帝企鵝甩甩亂掉的腦子，先專注當下：“胡靈予，你的假死空間到底是什麼？”
梅花鹿：“不同意我的做法？”
那像是繪製在穹頂，又像是雕刻上去的，站在地麵看不清。
佟小南：“……”
束放：“除了年紀，還哪裡大？”
他們隻是聽胡靈予粗略說過，當年醫學樓大戰謝思芒，跑去“假死空間”翻絕密資料，才找到克製鯨鯊獸人的方法，不過關於空間本身的性質與形式，他們仍然雲裡霧裡。
他們費勁巴力瞞著石頭的事，就是不想把路祈和胡靈予牽扯進來，現在路祈倒不介意？
梅花鹿：“可是你現在會靈獸化。”
胡靈予：“怎麼重生的不重要，反正再活一次，我隻做了一個改變，就是分專業的時候考偵查係。上輩子我是獸控局的文職科員，根本不是什麼副隊長副科長副局長……算了不提這些副副副的，我想說的是，你們以為隻有我自己命運改變了嗎，不是的，從我做決定要去偵查係那一刻起，我周圍很多朋友的命運，包括路祈，都改變了。”
胡靈予：“這麼說吧，當我釋放野性之力，身體接近假死狀態，意識就會飄入一個空間，空間裡可能是任何一個我曾經去過的地方，比如獸控局，第四大等等……”
“甚至他們會想辦法讓小狐狸再次靈獸化，去你們那邊為研究提供一些幫助，”路祈停頓幾秒，“如果真到這種地步，抱歉，我們會徹底失聯，讓石頭變回普通的石頭。”
帝企鵝、北極熊：“……啥？”
“知道，”聶冰原不用他提醒，“小南的石頭被收走，要求我倆配合研究，都是有可能的。”
聶冰原：“……”
“你們想過最壞的結果是什麼嗎，”路祈淡然地說，“可能小狐狸這一鏟子下去，你們兩個都不會認識。”
小狐狸：“放心，我在一百年前呢，他們就是想抓我研究，胳膊也伸不了那麼長。”
路祈：“當然，能保密是最好的。”
“綜上，我懷疑這個空間是一種更高維度的存在，而進入空間的我，也會變成一種高維度存在，無拘無束，自由轉移，任意透視，所以隻要你們告訴我醫學樓挖出盒子的具體位置，我想在假死空間的第四大，應該可以透視到盒子裡到底是什麼。”
聶冰原：“以後有轉折的話，請一口氣說完。”
小狐狸：“路祈……”
而且知道這個盒子存在的人還極其少。
聶冰原：“小南，我能揍他嗎？”
佟小南和聶冰原陷入長久沉默。
“我隻是希望你們彆有壓力，同時做好心理準備，一旦知道石頭通話的人多了，局麵很可能會失控。”路祈說。
“趕緊說說盒子吧，”佟小南直奔重點，這也是他跟聶冰原在去探望許焰的路上，萌生的大膽想法，“如果真是謝思芒埋的，你們現在的時間裡謝思芒已經被擊斃了，那是不是意味著……”
束放：“說過了，不要叫我小朋友。”
所謂混過去，就是他被按頭，而且那個熊爪子用力得要命！
許焰：“我本來就比你大。”
雖然理論上亞馬遜叢林的蝴蝶扇動幾下翅膀，是可能在不久的將來，引起一場德克薩斯州的龍卷風，但他們畢竟隻是挖一個盒子。
許焰：“束放小朋友，你聽好了，變色龍襲擊過來的時候我隻是順手推開你，換彆人在我旁邊也是一樣待遇，你不用覺得像欠我似的。”
飛不飛的，南北極無法回答。
小狐狸：“如果聽懂，請給掌聲。”
他們明明沒泄露，為什麼已經有了讓小狐狸涉入險境的負罪感？？
重生的衝擊，蝴蝶效應的危險，他們都需要時間來消化。
小狐狸：“最華麗的招式當然要有最盛大的鋪墊。”
“會有蝴蝶效應，對吧。”聶冰原蹙眉，悉數說著可能發生的，“你們拿走盒子，束放就挖不出盒子，呂幻舟沒東西搶，今天晚上我們經曆的一切都將不存在。”
聶冰原：“至少先搞清楚盒子裡是什麼。”
跨越百年的通話，在宇宙的時間維度裡好像也沒那麼遙遠了。
束放：“……”
佟小南：“……”
原本的沉默，又延得更長。
梅花鹿：“從你第一天能跟他們通話開始。”
“如果隻是想知道盒子裡的東西，事情就很簡單了，”小狐狸語調微揚，毫不掩飾的得意，“我去一趟‘假死空間’分分鐘搞定。”
相比之下，地麵上的八大行星運行圖就好辨認多了，雖然已經很難看出原本的地麵顏色，很多地方也磨損得厲害，但那一束月光落在的地方正是淡藍色的海王星。
“就算石頭的事被發現也沒什麼，大不了我和胡靈予也跟他們說說話。”那邊響起路祈沉靜的聲音。
“白熊熊，企鵝鵝，”小狐狸忽然換了語氣，“我是不是有件事沒跟你們說？”
他倆現在已經麻了。
“起初我以為這是自己的記憶空間，可以在裡麵把我曾經見過，但又遺忘到記憶深處的東西找出來，後來我發現不是，這個空間裡的一切東西，隻要存在，哪怕是我沒見過的，比如獸控局的機密檔案，我仍然可以找到並直接透視檔案裡的內容……”
胡靈予鬆口氣：“之前怎麼回事，石頭通話被發現了？”
許焰：“……”
聶冰原倒是跟上了，但：“什麼事比我們正在討論的這件還重要？”
帝企鵝抿了抿嘴唇，努力遺忘二次親密接觸：“我們剛才去醫院看了受傷的同學。”
“嗨？”小狐狸的聲音低低傳來，透著謹慎。
即使天文台已成廢墟多年，連探險者都不願意再光顧了，此時此刻置身其中，似乎依然能感覺到宇宙的浩瀚廣闊與神秘奇妙。
急於找僻靜地方儘快跟小狐狸恢複聯係的南北極，尋到了這裡。
最終聶冰原先處理完超載的信息量，當然也是因為北極熊對重生這種玄學事件接受度較高：“如果隻是挖出來看看，然後再埋回去呢，也會改變未來？”
兩人索性就坐到海王星上。
胡靈予：“挖出來再埋回去？”
氣氛太跳躍，佟小南一時沒跟上：“什麼？”
帝企鵝、北極熊：“……”
佟小南取出吊墜，再次半獸化，月光裡的石頭很快亮起，皎潔與瑩白交相輝映。
路祈：“北極熊，我還是勸你冷靜。”
小狐狸：“你擔心我是不是？”
不然這一晚上可太冤了。
破案了，小狐狸敢這麼嘚瑟，就是梅花鹿慣的！
“什麼意思？”聶冰原問著，疑惑眼神遞給佟小南。
“不是隻有今天一個晚上這麼簡單，”胡靈予前所未有嚴肅，“從我把盒子挖出來的那一刻起，可能很多人的命運就因此改變了。”
“是我們，”佟小南出聲，“這回保證周圍沒彆人。”
小狐狸：“那下次我也把你一起靈獸化，試試看能不能帶過去。”
“彆逗了，”聶冰原嗤之以鼻，“怎麼說，說你們是一百零四年前的人，誰信？”
“真混過去了？那怎麼我一直聯係你們都沒反應，”胡靈予說，“你倆要再晚來一會兒，我都未必堅持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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