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蕪對著鏡子笑了笑,鏡中?少女便跟著笑了笑,隻是笑容裡多了一絲淒惶。
她轉身向衣櫥,拿出?一件百裡息的披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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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裡,辰風正在?回稟祭壇最後的情況。
“新教餘孽均已伏誅,蘇乾安已經抓進潛龍衛大牢,文漪也已伏誅,文家的人也都控製住了。”
“讓霍霆徹徹底底地查,把?新教、宦家、文家都給我挖乾淨。”
“是。”
辰風離開,百裡息心中?的燥熱卻?沒有平息,他回到院內,知道殷蕪還沒離開寢殿,不禁揉了揉額頭,往後殿去了。
今日是十五,體內那條毒蛇不再?蟄伏,肆意在?身體裡遊走。
他解了外袍走進白玉浴池中?,今夜的水格外涼,立時驅散了些許燥熱。
心中?似有一團火,腦中?又閃過方才殿內的畫麵,喉結不由一滾。
他背靠著池壁,緩緩下沉,讓泉水將他淹沒,許久那股熱才稍稍緩解。
掌心的傷口被水泡了,有些疼,卻?也轉移了他的注意力?。
半晌他終於從水中?出?來,身後岸上卻?傳來一聲柔柔膩膩的“息表哥”,百裡息身體僵硬,呼吸也急促了一瞬。
殷蕪站在?岸上,身上罩了一件百裡息披風,頭發披散,垂眼看著池中?之人。
明月清輝之下,男人站在?及腰深的水中?,薄薄的衣料被水浸濕緊貼在?身上,隆起的褶皺堆在?腰間。
他回首看過來,俊美?無儔的臉上終於沾染了濃重難化的異色,隻是眸中?神色依舊是冷的。
像是即將墮落的仙人。
殷蕪心跳得極快,握住披風的手指有些僵硬,她已經想好了要做什麼,此時卻?再?次猶豫起來,那手指仿佛墜了鉛,僵硬著無法動作。
她的眼睛發熱,再?次柔聲開口:“蟬蟬做息表哥的藥好不好?”
“不要一輩子,甚至不要明天,隻圖這一夕之歡,隻當是對大祭司的報答。”她似怕被拒絕,急急開口補充。
百裡息的鳳目微微眯起,他能想到披風之下是什麼樣的風景,呼吸急促起來,眼中?神色卻?更冷。
他終於動了,池水從他勁瘦的腰側蕩開,他至池邊,伸手握住少女纖細的腳踝,隨即便感受到了她身體的顫|栗,話卻?前所未有的刻薄:“蟬蟬竟這樣不自愛,若此事傳揚出?去,所有人都會知道聖女自輕自賤。”
他冰涼的手似一條蟒蛇纏住她的腳腕,不知何時會下口咬她。
可殷蕪今日已破釜沉舟,今日也是她最後的機會,既然?決定走百裡息這條路,就不要回頭。
更不能退縮。
身上的披風滑落,潔白瑩潤展現在?月光之下,晃了百裡息的眼睛,他聽殷蕪用?帶著顫的聲音說:“那息表哥便彆讓此事傳揚出?去。”
她彎腰扶住他的肩膀,手心潮|熱,接著整個人滑入浴池中?。
池水冰冷,她被涼得一顫,卻?仰頭看他,睫上掛著水汽,輕聲問?:“好不好?”
百裡息第一次想順從自己的身體,不再?抵抗,他想起很久之前的那個夢,浸濕的紗裙,水紅的褻衣帶子,柔軟嬌嫩的唇。
和現在?的情形很像,卻?遠沒有眼前的景致醉人。
他聲音克製沙啞:“現在?後悔還來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