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息甚至連這片刻之歡也不會沾染。
殷蕪轉身環住他勁腰, 氣息相交之間,她低低道:“蟬蟬……喜歡大祭司的觸碰。”
他再笑一聲, 低頭過來尋殷蕪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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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一早,百裡息去了一趟冠州神廟,但神廟內防備森嚴, 他隻大致了解過神廟周圍地形, 便下山回去了。
回院後, 屋內並未看?到殷蕪, 正要出門去尋,厲晴卻端了一盅紅棗飲子過來,道:“聖女在外麵廂房, 同?茜霜看?那受傷的奴隸去了,去了也有一會兒, 想是快回來了。”
百裡息點點頭,轉身準備去隔壁尋個東西,便聽厲晴猶豫道:“屬下聽茜霜說……後日是聖女生辰。”
厲晴是潛龍衛裡出來的,隻忠心於?百裡息一人,如今她貼身照顧殷蕪,自然也知曉兩人的關?係,但自己開口主動?提及此事便有僭越的嫌疑,所以才猶豫遲疑。
“她的事,以後不管大小都報於?我知曉。”
“是。”聽百裡息這樣?說,厲晴鬆了一口氣。
百裡息在廂房尋到了帶來的一株雪蓮,回主屋去斟酌寫下了一張藥方,又喚江茗入內,將藥方和雪蓮一並交給她,讓她去抓藥煎好送來,然後便隨手拿了一冊書坐在窗邊翻著。
書都翻了一半,殷蕪還沒回來,於?是放下書往外麵廂房去尋人。
廂房的門沒有關?,裡麵的交談聲便傳了出來。
“你爹娘呢?”殷蕪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
“奴沒有爹娘。”
“我不知道你……”殷蕪似有些窘迫,默了半晌,忽然乾笑了兩聲,“我也沒有爹娘了,你彆?傷心。”
之後殷蕪沒再問曹詹問題,隻是不停叮囑他好好養傷,不要擔心。
“若有事你便來找茜霜,她也是黎族人,我先?走了。”
百裡息本背手立在廊下等,聽殷蕪出來才回身去看?,誰知卻看?見?一雙微紅的杏眼,她並未發現百裡息,用?帕子壓了壓眼角,吸了吸鼻子,又換上了輕鬆的表情?才抬起頭來。
見?百裡息立在廊下,有些驚愕無?措,她眼角尚微微泛紅,軟唇微張,囁嚅道:“你……怎了來了呀。”
聲音也悶悶的。
“回去了。”他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回走。
兩人回了屋,百裡息走到銅盆前?,將帕子用?冷水浸濕擰乾,伸手抬起殷蕪的臉,見?那雙好看?的眼睛都腫了,心中忽生出細小的不悅。
他將兩帕子敷在她的眼睛上,嗤了一聲:“蟬蟬這樣?愛哭,若是為冠州所有的奴隸都哭一場,隻怕這院子裡的人都要被淹死了。”
殷蕪的眼睛被涼涼的巾帕蒙住,心中十分忐忑,她今日估摸著百裡息快回來了才去看?曹詹,在那廂房裡又磨蹭絮叨了許久,才聽見?百裡息來了,是故意在百裡息麵前?掉了兩滴淚,為的就是讓他能對黎族多?幾分憐惜之意,可如今聽他說的話,似乎心有不悅,一時便有些後悔今日的刻意之舉。
“我隻是覺得曹詹實在可憐,所以才心裡難受,彆?的人我又不認得……”
一隻微涼的手在她後腰上不輕不重捏了一下,百裡息的氣息更近,聲音就在耳邊:“哭傷身,你若是沒紮夠針,沒事便多?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