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看著殷蕪,驀地,他將?那件的素白心衣放在鼻尖嗅聞著,便聞到一股濃鬱的梨花暖香。
“你!你!你……”殷蕪本在生氣,看見百裡息這?樣的舉動,一張臉“騰”地紅了,你了半天也沒?你出個所以然來,便羞憤得伸手想要奪回自?己的貼身之物,手腕卻被他抓住一拉,整個人都栽倒在他身前的軟褥上。
雪白的背脊像是一尾白魚,陷落在藕色的被褥上,欺霜賽雪的。她的手腕被百裡息壓住,正掙紮著想起身,卻有?一隻微涼的手緩緩摸上她的背脊,沿著她背上凹陷的弧度緩緩上移,最後停在她的後頸上,輕輕捏了捏。
百裡息想起今日暗衛聽到的話,雖知殷蕪不會入神廟,卻還是心中不爽快,怎麼人人都垂涎她。
不……爽快。
殷蕪動彈不得,聲音悶悶的:“你放開我。”
百裡息竟真的放開了,殷蕪一得自?由便立刻鑽回被裡,什麼心衣不心衣,他願意要就留著吧!反正她不要了!
窗外雨聲更大,百裡息心中寂寥悵然之情更盛。
他仰麵躺在床上,於滿室雨聲雷聲中開口:“殷蕪,這?次之後,我不許你再有?事瞞我欺我,否則……”
連著幾道雷聲掩住了他後麵所言。
殷蕪抓緊了身前的錦被,一動也不敢動。
*
兩日後,陸夫人派車來接殷蕪,說是要請她去賞花,因早同百裡息說過,倒也沒?人攔著。
馬車出了城,來到城外一處彆院,她才下車,陸夫人身邊的嬤嬤便迎上來,熱情道:“夫人在裡麵等著,快隨老奴進?去吧。”
殷蕪隨著那老嬤嬤入了彆院,一邊走,一邊聽那嬤嬤道:“這?彆院裡種滿了錦葵和蜀葵,如今正是觀賞的好時節,夫人和另外幾位夫人正在園內賞花,都在等您呢。”
入了園,果見幾個年輕的夫人簇擁著陸夫人在賞花,陸夫人見殷蕪來,上來熱情拉她的手,道:“妹妹你可算來了,那邊的花開得正好,我們一同去瞧瞧。”
眾夫人在園中走了一會兒,陸夫人開言:“我新?得了些好茶,妹妹們同我入內吃些茶果,歇一歇。”
眾人自?然說好。
幾位夫人入了屋內,立刻有?婢女?奉上茶水果子?,歇了片刻,陸夫人親親熱熱拉著殷蕪的手往內室走,道:“你們稍坐,我從汐州新?得了一件東西,妹妹是汐州來的,正好幫我掌掌眼。”
在場的幾位夫人都知殷蕪來自?汐州,隻笑笑讓她們慢慢看。
厲晴和茜霜正要跟進?去,卻被陸夫人的嬤嬤攔住,嬤嬤笑道:“兩位夫人就在裡麵說話,若有?需要自?會喚你們入內。”
內室寬敞,殷蕪入內卻沒?看見何貴,正奇怪就見陸夫人推開了一扇暗門?,示意殷蕪隨她進?去,兩人穿過一段甬道,出口竟是對向的另一間廳堂,何貴正侯在廊下。
他見殷蕪出來,眼前一亮,上前賠笑道:“我去求見幾次,皆未能見到夫人,聽聞夫人有?話要問我?”
眼前這?張臉和記憶中那張可怖的臉終於重合在一起,殷蕪腦中閃過他淩|辱母親的畫麵,心揪成了一團,袖中的手忍不住握成了拳。
陸夫人想著殷蕪或是要問些私隱的問題,便找個借口先離開了。
殷蕪看著何貴,開口問:“聽陸夫人說,先生來自?京城?”
何貴正愁怎麼自?報家門?,殷蕪就給他拋了一塊磚,是故也不隱瞞,麵上帶笑,道:“我祖籍確在京城,十年前來到冠州,在京城略認識幾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