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跟著他?們去尋鬱岼?好陰險!
殷蕪想去追茜霜,腰卻被牢牢禁錮住,百裡息的手指摩挲著她嬌嫩的唇,低低道:“你不想做這神教的聖女,如今我偏偏要你做,我要這神教千秋萬代,我要你們殷氏永永遠遠都是傀儡,長長久久被困在這肮臟齷齪的泥坑裡,如何?
殷蕪的口脂沾在了?他?的指腹上?,他?輕舐指腹,似覺得不過癮,低頭來尋殷蕪的唇,殷蕪氣得咬他?,卻激起他?的報複心,手掌緊扣著她的後腦,肆意掠奪。
口中都是腥甜的味道,到最後殷蕪隻能發出“嗚嗚”可憐悲聲。
許久,百裡息終於放了?她,薄唇殷紅如血,吐字如刀:“聖女既親手喚醒了?妖魔,便要承受後果。”
少女萎頓在桌上?,鬢發淩亂,杏眸含怨,唇脂暈染開,靡亂惑人。
百裡息在殷蕪對麵的圈椅中坐下?,似不講情麵的判官:“說吧。”
殷蕪又驚又氣,不知一個人怎麼能翻臉如此之快,她想在他?臉上?尋找自?己?所熟悉的神色,卻是徒勞。
他?變得讓殷蕪陌生,似從未曾和她肌膚相?親,繾綣纏綿;似從未將兩人的頭發結在一處,說“阿蟬和我要生生世世都在一起”。
分?明前一刻還在吻她,轉瞬就變了?這樣一副冷臉。
殷蕪腹內還有?些難受,可此時若同百裡息說,隻會讓他?認為自?己?又在騙他?,心中不禁生出破罐子破摔的決絕來,百裡息問什麼,她便說什麼,隻說自?己?的算計、籌謀,不說她的糾結躊躇,更不為自?己?辯解一句。
“說一說鹿村地動之事。”他?漠然看著殷蕪,審問道。
“梨溪鎮見過父親後,我讓他?散布‘鹿村地動,神教將亡’的消息,借以動搖神教地位,引起百姓的猜疑。”
“你如何知曉鹿村將要地動?”
殷蕪側身而立,慘然看著窗外的花樹,幽幽道:“我若說出來隻怕大祭司又疑我欺瞞,但……確實?是我夢到的,我想著即便鹿村沒有?地動,於我的謀劃也並無影響。”
“你倒是會做夢。”他?譏諷冷笑一聲,“梨溪鎮引走黃斌的人也是你安排的?”
殷蕪點頭,誠實?道:“我知道黃統領有?個妹妹流落在外,便一直留意著,去冠州後終於查到一點眉目,便暗中讓人在冠州找尋,數月前總算找到了?黃統領的妹妹。”
百裡息神色愈發的冷了?起來,在冠州時,殷蕪對他?那般柔情似水,百依百順,甚至為了?戴上?他?送的耳墜,忍痛紮了?耳孔,如今才知都是她的算計,竟是一點真心也沒有?,當真是諷刺。
若那時都沒有?半點真心,之後的種種便也不必奢望有?真意。
“聖女倒真是能裝會演。”
少女看向他?,唇瓣動了?動似有?話想說,可終究沒發出任何聲音。百裡息內心煩躁,不想再?糾結“真心”這個話題,問:“你一直在靈鶴宮內,甚少接觸外麵,有?什麼人會為你所用?”
“鬱宵。”她很快回答,“他?是黎族皇族,是黎族的少主,算起來……算是我的堂弟,我救下?他?之後,讓他?暗中聯絡各處的族人,共謀推翻神教。”
殷蕪實?在知無不言,讓百裡息少了?審問的樂趣,聽了?隻覺煩躁,他?猝然起身往外走,來到門前又停步,背對殷蕪問:“在聖女的預想裡,推翻神教後要如何處置我這個神教大祭司?”
未等殷蕪回答,百裡息已推門離開,殷蕪撐著一口氣躺到床上?,眼淚這一刻終於湧了?出來,喃喃自?語:“我隻想推翻神教,沒想把你怎麼樣呀……而且我本來今天就準備告訴你實?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