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廂百裡息心情卻不錯,多日以來的鬱結終於疏解了些。
他回臨淵宮正欲更衣,手指卻碰到一處濡濕的衣擺,忍不住想起殷蕪那極力忍耐的模樣?,他撚了撚指腹……忍了又忍,終於沒忍住。
窗外風聲呼嘯,似要下雨了。
殿內昏暗,他想著殷蕪的模樣?,發了狠一般的紓解。
一個時?辰後,他才停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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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蕪不知茜霜他們被關在哪裡,即便知道?如今也?毫無辦法,但百裡息既然答應不用刑,應該也?不會食言。
那日百裡息的行為實?在惡劣,讓殷蕪羞憤不已,好在之後兩日他沒再過來,殷蕪才稍稍緩了一口氣。
“大祭司請聖女去臨淵宮。”厲晴麵無表情。
殷蕪自?然不想去,但她若想知道?外麵的消息,隻有百裡息這一條路可走,雖心中忐忑,還是不得不去,人到了寢殿門口,心中卻愈發害怕。
上次那樣?折騰了她一通才走,今日又要怎麼難為她?
可終究是躲不過去,推門進去的時?候,殷蕪甚至生?出壯士赴死的決心來。
百裡息正在作畫,興致似乎不錯,待畫完了最後一筆才抬頭。
天氣雖暖和了許多,殷蕪穿的卻不少,銀紫灰的月華裙,淺粉的豎領窄袖衫,未施脂粉,隻露出一張凝白的臉,長發綰成一個單髻,簪了一支白玉荷蓮鴛鴦紋發簪,小巧的耳垂上卻掛了一雙螢石耳墜。
是在冠州百裡息送的那一對。
百裡息鳳目黑沉沉,伸手將案上的畫揉成一團,“過來。”
殷蕪有些害怕,甚至有些想逃。她來到百裡息麵前,頗為識相地喚了一聲“大祭司”。
百裡息沒應,伸手撥弄了一下她的螢石耳墜,冷笑一聲:“阿蟬今日是要同我敘敘舊情?”
“大祭司既已完全不信阿蟬有情,阿蟬哪裡還有情敢同大祭司相敘。”殷蕪垂著眼,一副可憐馴服模樣?,她伸手想將耳墜摘下,卻被百裡息按住手。
“戴著。”
殷蕪不敢忤逆,站著亦不敢動,目光落在百裡息垂下的那隻手上,見上麵纏著紗布,紗布上還有點點血跡。
她記得那日百裡息來靈鶴宮時?,手掌也?包著紗布,怎麼過了幾日還在出血?誰能傷了他?可殷蕪不敢問?。
百裡息卻發現了殷蕪的目光,竟主動伸出那隻傷手,似笑非笑道?:“是我不長進,才讓這隻手傷了又傷。”
這幾日之所以未再尋殷蕪,還是因為百裡息過不去自?己那關,他想要忘了殷蕪,雖然折騰她讓自?己覺得快意,可之後卻更加空虛,讓他感覺自?己沒有記性,明明被騙得傻子?一般,卻還想通過那種?方式同殷蕪親近。
這讓他懊惱,便悔得自?棄自?傷自?罰。
可他又能如何?呢?太渴了,即便是鴆酒,能暫解他的渴也?好。
螢石耳墜微微顫動,圓潤的耳垂兒上的耳孔幾不可見,他忽然伸手拉了一下耳墜子?,殷蕪不防“嘶”了一聲,抬起一雙霧蒙蒙的杏眼瞪他,百裡息心裡一下舒坦了不少。
殷蕪不高興,他便高興。
“百裡崈死了。”他道?,麵上並無悲戚之色。
殷蕪卻心中一慌,她知道?百裡崈之前在鬱岼手中,這事?應該隻有鬱岼身邊的人知曉,百裡息是如何?知道?的?
“好奇我從?誰口中知道?的?”他退回圈椅中,夕陽餘暉穿過窗欞,窗扇上的“萬”字欞花陰影便落在他的臉上,一側臉明亮,一側臉晦暗,他唇角漾出一抹淺笑,“想知道?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