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殷蕪話未完,百裡?息已將她推了?出去,徑直出了?門。
第二日,殷蕪便被送回了?靈鶴宮,厲晴和江茗兩人日夜寸步不離,有時殷蕪夜裡?迷糊睜眼,便看見厲晴站在床邊看她。
這確實有些驚悚,可即便她和百裡?息一百遍不會尋死,隻怕他也不會信。
之後?幾日,百裡?息便留在臨淵宮處理政事,神教所設的?三大長老?隻剩下天?璣,明?眼人都能看出百裡?息想做什?麼,他所推行的?改革,每一條都是在削弱神教的?神性,似乎不準備再用神教的?教義來約束臣民。
這是天?璣長老?一直想做的?事,既然如?今百裡?息也有這樣的?想法,他自然十分配合。
這日議完了?事,孫泓貞卻沒立刻離開,他心中有一個猜想,一個危險又驚人的?猜想,今日便要驗證。
百裡?息坐在神座之上?,氣質矜貴,鳳目微冷,“孫掌司有事?”
“聖女在桐潭州被擄後?,至今已兩月沒有露麵,不知?聖女玉體是否安泰?”這兩個月,孫泓貞沒有得到任何殷蕪的?消息,也曾想尋鬱宵打探情況,但竟連鬱宵也消失了?。
“安泰。”百裡?息明?顯不想多提殷蕪,隻兩個字便將這個問題揭過,“不過提起聖女,我倒忘了?同孫掌司件事。”
他看向孫泓貞的?眼神幽深了?幾分,似乎還夾雜著?幾分戲謔之意,“聖女同孫掌司定親之後?,諸事不順,本座夜觀天?象,發現孫掌司對聖女命格有所衝撞,為?了?聖女安泰,婚事便作廢了?,今日便算正式通知?掌司了?。”
孫泓貞臉色驟變,先是憤怒,隨即又變成無處發泄的?沮喪,殷蕪早已同他過是假定親,可此時此刻,他心中依舊覺得苦澀。
人一旦生了?貪欲妄念,便要自討苦吃。
一身白袍的?男人起身,經過孫泓貞身側時停住腳步,寒聲道:“我已知?你們所謀,若孫家安分也罷了?,若不安分,百裡?家的?今日便是孫家的?明?日。”
孫泓貞心中雖已有所準備,卻依舊如?墜冰窖,可他最先擔心的?卻不是自己,而?是殷蕪。
“她雖有所謀,可從來沒害過大祭司!”孫泓貞為?殷蕪辯解。
“我同她的?事不勞孫掌司費心。”
*
百裡?息已經五六日沒見殷蕪了?,今日依舊不準備去靈鶴宮,漸近宮門,見一人站在甬道正中間。
那是一個中年人,皮膚微黑,雙眼明?亮,直直看向百裡?息的?方向。
百裡?息勒馬停住,寒聲道:“我不去尋你,你卻來自投羅網。”
鬱岼的?腿早年受了?傷,走路便十分緩慢,聽了?這話卻並無惱意,反而?笑得頗為?和煦:“大祭司雖不來尋我,卻扣著?蟬蟬不放,是故尋來,向大祭司討要蟬蟬,還望大祭司讓蟬蟬同我回到冠州去,不使骨肉分離。”
百裡?息聽了?鬱岼的?話,隻覺五內焚燒如?火,冷笑一聲,嗤道:“做夢。”
鬱岼似乎已有預料,聽了?這話反而?笑了?出來,“那大祭司準備如?何處置蟬蟬呢?是要殺了?她?還是要把她留在自己身邊?”
似一盆冰水兜頭澆下,百裡?息的?怔住。
把她留下做什?麼呢?他尚不能徹底原諒殷蕪,那便無法對她如?舊,便要折騰自己折騰她。
“上?次我見她時,見她似有些畏冷,茜霜也她身子?弱,大祭司便是念著?她日夜兼程去桐潭州尋你的?情誼,也不要折磨她。”其實鬱岼多年來一直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