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聲, 門被拉開,一個熟人出現在殷蕪麵前。
辰風。
似一塊石頭落地,殷蕪的怯和疑都消失了。
“姑娘何事?”辰風冷著一張臉。
“我有事想?見大祭司。”她?聲音微顫。
“前往芮城的橋被剌族損毀,援軍困在明迢河,不過這兩日明迢河便要結冰,到時援軍便可渡河, 芮城之圍可解。”辰風一口氣說完, 回頭看了一眼院內, 才小聲繼續道,“姑娘若還?想?見大祭司, 我去回稟。”
其實百裡息的原話是:告訴她?消息,讓她?走。
“不敢打擾大祭司,殷蕪拜謝大祭司。”她?退了一步, 還?想?再說兩句客氣話, 辰風卻“哐當”一聲關上了門。
院內主屋內坐著的人冷哼了一聲。
殷蕪隻能回去繼續等待, 好在第?二日果然起了北風, 溫度驟降,滴水成?冰,那明迢河應該是封河了, 隻等到夜裡冰麵?凍實便能渡河。
茜霜去市集采買了些日常所需,回屋便見殷蕪懨懨躺在床上, 心中便知不好,上前摸了摸她?的額頭,隻覺冷得嚇人,“可是寒症又?犯了?”
“許是天冷引發了寒症。”殷蕪半張臉都縮進棉被中,羸弱纖細,聲音也小得可憐。
自從給百裡息解了極樂蠱後,殷蕪便患了寒症,犯病時渾身冷似冰,腹痛如絞,有時一兩日便好,有時三五日才好,吃了多少藥,看了多少大夫也不見效果,後來殷蕪也灰心,左右死不了,索性不去治了。
茜霜灌了兩個湯婆子?塞進被裡,又?去給殷蕪熬薑湯,好歹勸著她?喝了幾?口,半夜時寒症才緩解一些。
天冷,之後殷蕪便沒再出門,阿滿每日上府衙打探消息,可薛安泰一直沒回主城,芮城那邊一直沒有消息。
等了兩日,殷蕪終於沒了耐心,正要再尋門路,阿滿卻從外麵?匆忙回來,急道:“那剌族果真和曲慶是一夥的,剌族圍了芮城,曲慶竟在邊境駐軍,街上都傳主城守不住了,家家戶戶都在往四望城逃!”
殷蕪眼前一黑,若是主城失守,芮城怎麼辦?
“可是鬱族長家?”門外忽來了兩個官差,見阿滿應是,才道,“我們二人是薛大人的親隨,薛大人離開前叫我們看顧鬱族長家眷,如今曲慶大軍壓境,百姓都前往四望城避難,請鬱族長的家眷也去四望城,我們會隨行護送。”
“薛大人呢?可回來了?”殷蕪急問。
“薛大人此時正在前線督軍,準備迎戰敵軍,請姑娘快快收拾東西,同我們去四望城。”
院門開著,殷蕪便見對麵?門內閃出一道白影,心中再顧忌不了其他,急急追了出去。
“大祭司留步!”殷蕪破釜沉舟一般拉住了他的馬韁。
白馬上的男人矜貴冷傲,琥珀色的鳳目低垂看向她?,聲音冷冽:“你有何事?”
“芮城那邊如何了?”
百裡息薄唇輕啟,眼底閃過一抹暗色,吐出兩??個字:看文就來騰訊裙叭一死扒儀劉九六散,每天不間斷更新“不知。”
殷蕪一個愣神,手中的韁繩已被抽走,白馬箭似的射|了出去,帶起一陣冷風嗆得殷蕪直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