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背,等外麵的煙火停住,室內便暫時靜寂下來。
“阿蟬,”百裡息的手臂環住殷蕪的腰肢,聲?音尚有些?嘶啞,“我們成婚吧。”
未聽見殷蕪的回?答,百裡息又咳嗽了幾聲?,又問:“好不好?”
“不好。”
百裡息歎了口?氣,似有些?心灰意冷,“也對,我如今受了這樣重?的傷,阿蟬若嫁給我,說不定還要當?寡婦。”
說罷他?便鬆開殷蕪躺回?了床上去,又將臉朝向床內,懷中還抱著殷蕪的小花被,倒是硬擠出?了幾分可憐委屈的模樣。
殷蕪才不上當?,起身作?勢要出?去,百裡息果然來抓她的手。
他?依舊躺在床上,隻是臉上沒了方才那股子做作?可憐,“彆走。”
“之前不是很厲害,一個人追著剌族那麼多人打?。”想起當?日情形,殷蕪既氣又怕,硬著聲?音斥責。
百裡息似覺得赧然,手背蓋住眼睛,將頭偏向床內,冷哼一聲?,道:“他?們入了冠州便彆想離開。”
“你當?時是如何想的,天知地知,你當?我不知?”那日他?分明就是一心求死,她若是不了解他?為人便罷了,既知他?為人,怎會不知他?心中的打?算。
百裡息呼吸微滯,卻?未鬆開殷蕪的手腕,殷蕪也不說話解他?的困窘,今夜非要得到他?的一個說法。
終於,百裡息坐起身來,他?抬眼看向殷蕪,眸子似一汪清潭,臉上的神?色亦平靜異常,“我是在求死,我死了才能讓你的生活回?歸寧靜,那是你一直所求,我也準備成全你的。可你卻?沒讓我死,你既不讓我死,我就不會再?放你去尋安寧。”
“我想要安寧,你就一定要死麼?我的寧靜就值得你用命來換?”殷蕪被氣得頭疼。
“要死的。”他?絲毫沒有悔意,迎著殷蕪的目光,大方承認。
“我性格冷僻孤寂,刑克六親,不是良配。”若被他?纏住了,實在前途未卜。
前幾日鬱岼回?了春寧巷一次,同殷蕪說了百裡息的事,將他?為何放她回?冠州、去年來的緣由都同她說了,為的是讓殷蕪認真想一想往後該怎麼辦。
鬱岼自然不希望殷蕪最後的歸宿是百裡息,可也沒想到他?會用這樣決絕的方式成全殷蕪,心中既驚且歎,又萬分惱恨,咬著牙罵百裡息是“挨千刀的”。
殷蕪知道他?極自厭自棄,在她渾然不知的時候,定然糾結過千回?萬回?,隻覺得心底發疼,問:“你就這樣喜歡我?”
今日過年,她穿著一條紫蘭月華裙,上身穿著芙蓉色的短衫,露出?肌膚白如凝脂,似一支覆雪的白梅。
百裡息“嗯”了一聲?,再?不肯多說些?旖旎情話。
“其?實我一直有個疑問。”
百裡息認真聽著,準備不管殷蕪問什麼都坦誠以?告。
“那日在臨淵宮,我服下了‘如夢’,”殷蕪垂頭眼看著他?,“醒來時解蠱的藥方不在袖中,最後是在腰間找到的,我一直覺得奇怪,不知大祭司可否解惑?”
他?波瀾不興的那張玉麵終於浮上一絲可疑的紅暈,將殷蕪拉近,又把臉貼在她的腰間,歎了一聲?:“我那日也未做什麼,不過哄著你親了親我,”
殷蕪的手搭在他?的肩上,吸了吸鼻子,低聲?嘟囔道:“我不信,你是撒謊慣了的,之前明明答應我不吃無憂了。”
窗外又開始燃放煙火爆竹,吃完年夜飯的孩童們在街上瘋跑,嘈雜又熱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