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岼得知二人回來自然高興,早早在瑞城門口等著,殷蕪迎上?去,責怪道?:“天這樣冷怎麼還在城外等,父親怎麼瘦了?”
鬱岼拍拍她?的?手,笑道?:“你到是長了些肉,你鄭嬸兒做了釀肉,知道?你最喜歡吃的?。”
鬱岼在筒樓附近給殷蕪置辦了一處宅院,宅院雖不大,卻小巧雅致,院中種了幾棵梅花,此?時?花開得正好。
鬱宵和?鄭真兒成?婚後,置辦的?宅院就挨著殷蕪這院子,因鄭真兒如今身子重,離不得人,鬱宵便和?她?同在殷蕪宅子裡等著。
見殷蕪進門,鄭真兒迎上?來牽她?的?手,眉眼之間依舊是少女的?嬌嗔,“阿蟬姐姐走了一年,中間竟不回來瞧瞧我們,當真是一點都不想?我們!”
殷蕪哄了她?兩句,賠了兩句禮,又低聲問道?:“什麼時?候生?”
鄭真兒拉著她?快走兩步,低聲道?:“就這幾日了,鬱宵把我看得犯人一般,這都一個月沒?出門了,憋死我了!”
兩人正說話,鄭嬸兒拎著勺子出門,笑著嚷道?:“快進屋,菜馬上?就好,吃飽了再說話!”
一行人入內落座,熱熱鬨鬨吃了頓飯。
飯後又說了會兒話,因知道?殷蕪他們一路勞頓,便都辭退出去,說是明日再來。
百裡息同殷蕪回房,房內燒了地龍,溫暖如春,被褥是嶄新?的?,兩人上?榻說了一會兒話,殷蕪便沉沉睡去。
百裡息給她?蓋好被子,放了帳,便出了房。
他來到鬱岼臥房,見房門未關,鬱岼正坐在桌邊喝茶。
“進來罷,就知瞞不過你。”鬱岼歎息道?。
百裡息入內關了門,將一個淺碧色的?瓷瓶放在桌上?,道?:“這是我配的?藥丸,調理肺腑臟器,或許對?你的?病有些用。”
“你有心了,”鬱岼咳嗽兩聲,臉色白得厲害,半晌才緩了過來,“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先是重傷留了病根,接著又積勞成?疾,不過剩下半年時?間,你不必在我身上?費神,也不必再送那些名貴的?藥材來,生死有命,我早看開了。”
百裡息默了片刻,“你的?病當真不準備告訴阿蟬?”
鬱岼快速搖了搖頭,道?:“她?是多思多慮的?性子,若此?時?知道?我的?病,還不知憂思成?什麼樣子,這一年你給她?調理身體,好不容易見些效果,萬不可前功儘棄了,若是……若是我真有那一日,人死如燈滅,你多勸勸她?,我信你能哄住她?的?。”
百裡息也知道?鬱岼所慮不假,又見鬱岼這般堅決,便也不再勸。
“我如今將死之人,卻還有一件事懸心,今日想?要得你一個承諾。”鬱岼給他倒了一杯茶,讓他坐下。
“你說。”
“蟬兒的?身體你知道?,實是不適合生養,你如今權勢鼎盛,必是想?要後繼有人,我不知你是怎麼打算的?。”鬱岼自然希望百裡息隻守著殷蕪一個人,但也知這樣的?要求有些強人所難。
百裡息鳳目沉沉,飲了盞中釅茶,正欲開口,卻聽鬱岼又道?:
“蟬兒是個死心眼兒的?,我也知你愛惜她?,你若真要……”
“我不會有彆的?女人。”百裡息直視鬱岼的?眼睛,手中的?茶盞“啪嗒”一聲擱在桌上?,“你覺得我在乎子嗣?在乎權勢?”
“你難道?不在乎?”鬱岼反問。
百裡息原本還有些惱,聽了這句反問,竟覺得有些熟悉,才想?起他這位丈人慣會以退為進的?激將法?,上?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