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讓人?發瘋。
百裡息的指腹輕輕揩掉殷蕪臉上的淚,眸色暗了暗,見殷蕪漸漸停住哭聲,竟再次將她按在了軟枕之上。
床上銅鈴鐺一聲聲響,殷蕪話也說不出,如同浮萍迎風浪,眼前模糊一片。
事?罷,百裡息將她抱起來,見人?已癱軟得不成樣子,便又忍不住心疼得去親她的唇。
殷蕪艱難睜眼,便看見一雙微紅的鳳目,那眸裡是滿滿的貪婪、欲|望,非但不混沌,反而清明一片,是無比清醒的墮落,是焚燒一切的灼燙。
她不敢看了,想彆?過頭,後頸卻?被他抓住,唇舌都被他侵占,他要她的身子,更要她的心。
許久,帳內終於恢複平靜,百裡息給殷蕪穿上寢衣,將人?抱在懷中。
殷蕪終於緩過一口氣,咬著牙道?:“百裡息,你是混蛋。”
“隻對阿蟬混蛋。”他溫聲道?。
殷蕪閉了閉眼,忽然覺得有?些委屈,嚶嚶哭了起來。
“你怎麼……怎麼總是欺負我……”
今夜殷蕪確實被欺負狠了,身體極度乏累,情緒極為脆弱,越想剛才的事?就越委屈,這才哭了出來。
她正委屈著,卻?被百裡息壓倒在榻上,那張絕嗜禁欲的臉近在咫尺,青竹的冷香直侵鼻尖,那雙眼裡並沒有?愧疚後悔之色,反倒黑沉沉的嚇人?。
他擒住殷蕪的下?頜,力道?雖不大,卻?也不算輕柔。
他說:
“阿蟬,我愛你、貪你、迷戀你,我要你的身體和心都完完全?全?屬於我,我要你眼裡心裡都隻有?我,要你和我水乳交融,要你和我共赴巫山之樂,要你,時時刻刻、無時無刻都愛我,要你把心思都放在我身上,要你沉迷我帶給你的歡愉。”
殷蕪忍不住顫了顫,她忽然有?些怕。
百裡息看出了她的怯,“嘖”了一聲,將額抵在她的額上,聲音如同歎息,“我是什麼樣的人?,阿蟬最清楚,我不要你因歲歲而愛我,不要你因我對你好而愛我,不要你因愧疚彌補而愛我,我要阿蟬最純粹最熾熱的愛,沒有?原由的愛,徹徹底底的愛,阿蟬若不這樣愛我,我會死。”
殷蕪顫抖得愈發劇烈。
他輕笑一聲,問:“阿蟬愛我嗎?”
殷蕪皺了皺鼻子,想開?口說愛他,偏偏發不出聲音。
她彆?過頭,胸口劇烈起伏,似下?定了什麼決心,伸手拉住百裡息的領子,將他拉近送上自己的唇。
她的臉上都是淚水,兩人?都嘗到了微鹹的味道?。
她說:“百裡息,我愛你。”
他將她抱起來在地上走,屋內的燈都熄滅了,感?官反而更加靈敏。
她緊緊攀附著他的肩頸,如同無骨的菟絲花,隻能死死纏著他汲取養料。
“阿蟬。”
“蟬兒。”
“我的好阿蟬。”
他聲音如醉,卻?走得越來越快,顛顛簸簸,促促急急。
殷蕪語不成語,調不成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