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向晚站在湖邊, 一連看這個畫麵循環了幾次,這才心滿意足地打算走人。
他看向從剛才開始就一言不發, 像是被大自然的美景震撼到的容行, 征詢道:“看夠了嗎?看夠了的話我們就走吧?”
再美的景色這樣一連循環好幾次,看著也沒勁了,容行注意到空間沒有變化,於是猜到身旁的人在這個場景裡還有其他的安排, 便問道:“接下來還要做什麼?”
“帶你去喝酒。”少堡主興致勃勃地說著,從岸邊轉過身來倒退著走。
雖然皇宮中藏儘天下美酒,但是就著胡人的烤肉串, 喝大漠的烈酒,容行總沒有試過吧?
容行負著手跟了上來, 看著走在前麵的少年伸出了一根手指在自己麵前晃了晃, 一邊後退一邊說:“要是來了大漠卻沒有喝到他們的酒, 那就等於沒來過。”
“誰說的?”容行慢條斯理地反問道,“你自己說的?”
眼下, 他們離駐紮在綠洲的胡人帳篷越來越近了,少堡主轉了回去,不再像剛才那樣不看路就瞎走,生怕被後麵突然出現的繩子給絆倒,在幻境裡都出醜。
容行聽他說道:“你不知道, 他們烤的肉串很好吃的, 而且胡姬也長得很好看, 待人又很熱情, 可惜我隻在這裡住過一晚——”
他一邊說著,一邊在這些帳篷裡搜索著自己曾經住過的那一個。
這些帳篷都長得差不多,少堡主一時間沒有找到,腳步停了下來,站在原地想著是在哪個方位來著。
在他想出頭緒之前,胡人大叔的兩個女兒端著烤肉串跟酒壺,一彎腰就鑽進了一個帳篷裡。
楚向晚的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就是這裡了!
“走。”他朝容行招了招手,示意道,“我們的帳篷就在前麵。”
容行把他說的“我們”當成是了他跟自己,唇邊浮起寵溺的笑容,跟著他走了過去。
少堡主記得,眼下這段記憶是有慕右使跟白神醫參與的,這個時候慕右使頭頂還有個好感度進度條,會隨著他的心情變化跳來跳去,讓自己對他的心情一目了然。
他想著,走到帳篷邊伸手揭開了簾子,覺得自己還蠻懷念這個功能的。
然而,跟在他身後過來的容行一看到帳篷裡麵坐著的那兩人,臉立刻就拉了下來——
搞什麼,白玉舟上有周玉,這大漠的帳篷裡還有慕成雪跟這個庸醫?
這種酒誰喝得下去?
楚向晚對他的心情渾然不察,正要鑽進帳篷裡,就感到手上傳來了一陣大力。
容行的手指牢牢地鉗製在他的手腕上,一把把他給拉了回來。
沒有走進帳篷,反而被從帳篷前麵被拉走的少堡主:“???”
“不喝了。”容行拉著他,麵無表情地道。
“咦,怎麼了?”少堡主望著他,“怎麼說得好好的又不去了?”
他不知這是哪又刺激到容行了,隻覺得帝王的心思還真是難猜,見容行把自己往湖邊的方向拖去,楚向晚不由得問道:“我們還要回去看螢火嗎?”
“……”容行停下了腳步,他們剛剛都已經看了好幾遍了,還有什麼好看的?
少堡主見他深呼吸了一下,然後才轉過頭來看著自己,問道,“你還有什麼想給朕看的?”
楚向晚在心裡默默地算了一下,他一共給警示錄提供了三段記憶讓他構建,他們剛剛已經看了兩個場景,現在就剩最後一個了。
他於是點了點頭。
見狀,容行立刻說道:“好,帶朕去那裡。”
楚向晚反手拉住了他,一陣風沙吹過,兩人眼前的場景再次變化。
周圍依然是大漠,依然是在夜晚,隻是沒有了胡人的帳篷,也沒有了那一整片綠洲。
月光清冷地照在沙丘上,容行抬眼望去,眼前是一座正在風化的古城,城中有無數透明的魂體悠悠地升上空中,歸於天地。
“這是——”俊美的帝王終於動容了,“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