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扮成少女的少堡主從一開始身形靜止,到運起功法,整個人消失在原地,動作快得隻留下殘影,隻覺得他們能夠修行的人果然厲害!
真不知道傳說中實力最強的陛下出手的時候,又會是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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衡王歸來,宮中設宴,妃嬪們又是盛裝打扮,準備出席。
這一次,她們打扮得比前兩天賞花、賞煙火的時候還要用心,因為按照慣例,衡王這次回來肯定要帶上他的三五紅顏知己。
衡王身邊的人,向來是姿容絕頂,她們作為帝王的妃嬪,怎麼也不能被比下去。
晚宴一開場,沉浸於修行的少堡主也不能幸免,被容行一道指令提溜了過去,還是站在老位置給他布菜。
席上的妃嬪們見“她”出現已經見怪不怪了,就連賢妃的目光也不曾在那個方向多停留幾分。
陛下待“她”是真的不同,唉,就由他折騰吧,不管有沒有位分她們都不想管了。
容衡的座位被安排在容行右手邊的第一個位置上,楚向晚捧著酒壺站到自己的位置上,第一個動作就是去看這位衡王殿下。
看了片刻,覺得果然跟小太監說的一樣,這位衡王殿下看起來確實很像他哥哥。
這要是神情裡的輕佻再收起來一點,跟容行站在一塊簡直就是兩個他。
不——少堡主想著,緊了緊自己手裡拿著的酒壺,一個容行已經夠了,可千萬不要再來一個了。
他捧著酒壺低下了頭,打算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可沒有想到卻吸引了容衡的注意。
容衡的座位比起其他人來格外的擁擠,四五個美人跟他坐在一塊,都是他隨軍帶回來的。
美酒在側,美人在懷,此情此景,確實令人享受無比,隻不過他無意間瞥見站在哥哥身旁的人,英挺的眉毛就挑了一下。
隻見那人身上穿的既不是宮女的衣服,又這樣不合常理地站在皇兄身旁,沒有自己單獨的位置,容衡於是露出了饒有興致的笑容,開口道:“皇兄,你身旁站著的這位我沒見過啊。”
他一開口,所有人的注意力又集中到了少堡主身上,令他捧著酒壺又下意識地想往後退。
容行眼角的餘光在少堡主身上掃過,見他穩穩地定在原地才轉過頭來,對弟弟說道:“你一年有幾天時間留在京城裡?朕宮裡的人,你怎麼可能個個都見過。”
容衡笑了一聲:“臣弟以為,皇兄身後站著的這個格外不同,皇兄看——”
他說著,一把攬過了坐在自己近旁的紅衣美人,對著容行說道,“皇兄身後的小美人,跟我身旁的美人是不是有著幾分相似?”
包括賢妃在內,一眾妃嬪隻把目光落在衡王身旁的人臉上,然後又一致地移到了楚向晚臉上,發現居然是真的,衡王帶在身邊的紅顏知己跟皇上近日喜歡的小家碧玉巧合地相似。
容行喜好單一,容衡口味多變,兩兄弟竟然能夠同調,實在是很難得。
容衡身旁的美人聞言也抬頭看了少堡主一眼,下一刻就像是很害羞一般,又將目光收了回來。
少堡主不知為什麼自己又變成了話題中心,一時間不知該給點什麼反應才是,卻見容行一抬手,對著站在左側的老太監說道:“去,給衡王斟酒,把他的嘴給朕灌滿了,少說話。”
老太監捂著嘴笑了起來,應道:“是,陛下。”
容行不動聲色地放下了手臂,在寬大的袖子遮掩下,那枚緊貼著他手臂的手環在不停地震動。
少堡主看他轉頭,向自己投來一個眼神:“斟酒。”
下首,容衡接了老太監倒的酒一飲而儘,轉著酒杯對容行說道:“光是這樣喝酒太悶了,臣弟身旁的這個美人最是擅長歌舞,不如就讓她來獻舞一曲助興如何?”
少堡主立起了壺嘴,容行把倒了八分滿的酒杯收回來湊到唇邊,將裡麵的酒也一飲而儘,又看向容衡,點頭道:“好。”
容衡於是拍了拍身旁紅衣美人的腰側,說道:“去吧。”
紅衣美人從座上起身,對著容衡柔聲道:“光是人家跳舞可不成,還需王爺伴奏。”
容衡爽朗一笑,說道:“本王答應你。”說完對身後的兩名姬妾說道,“去將本王的琴取來。”
那兩名姬妾應聲取來了他的琴,容衡將琴放在桌案上,揚手一撥,彈出了幾個琴音。
那紅衣美人來到了場中,甚至不需要再換身舞衣,就伴隨著這琴聲長袖一揮,開始翩翩起舞。
衡王說自己的寵姬擅長歌舞,果然她一舞動起來就像一團旋風,又像烈火,將所有人的目光都牢牢吸引。
有些美人安靜的時候好看,有些美人要動起來的時候才更好看。
這紅衣美人有舞技加成,引得衡王喜愛,可站在陛下身後捧著酒壺的那位又有什麼不同,能夠引得陛下憐惜呢?
就憑“她”那不擅長斟酒,卻擅長把酒撒在陛下身上的笨拙嗎?
這簡直就是一個不解之謎。
那團紅色的旋風在場中旋轉,漸漸向著上首靠近。
少堡主不知道其他人又在看自己,隻是被吸引得不自覺地往前走了一步,想更好地看清她的舞蹈。
容行的手放在桌上,隨著那抹紅色身影的靠近,他小臂上的手環震動越發強烈。
在容衡五指在琴弦上猛地一劃,琴聲衝上雲霄的瞬間,禁錮在容行手臂上的手環驀地一緊!
而那從下方躍起,朝著這個方向突進而來的紅衣美人也在瞬間撕裂了外麵裹著的那張人皮,在半空中分裂成了四隻四肢細長,遍體通白,長著蟲臉的天外邪魔。
樂聲驟停,晚宴上霎時間盈滿了驚慌失措的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