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呐,織田作,這邊這邊。”希爾率先走出電梯,懷中抱著太宰喵,笑眯眯的朝織田作揮揮手。
“嗯。”織田作邁開步子向她走去。
他今天的工作剛告一個段落,接下來應該去商業街區,一家一家的收稅。
說實話,他很不擅長做這種工作。
如果他過於好說話會讓店主以為有空子可鑽,不好好遵守規則,以至於被港黑專門要稅的人找上門來,受到粗魯的對待。但是讓他強勢威脅的話又不符合他的秉性。
與其讓他說,還不如讓他直接動手呢。
他無奈的想著。
其實希爾來找他時,他還是鬆了一口氣的。
他頓了頓,望望前麵抱著貓、心情看起來還不錯的希爾,麵色略帶遲疑。
“……希爾,有一件事我想了很久了。”
“嗯?什麼事?”希爾和太宰喵一同扭過頭,表情動作意外的一致,如果太宰喵那張小黑臉能看清楚具體表情的話。
“我是說太宰喵好像突然活了,但是我想了很久還是想不通它到底是為什麼活了。”他的表情十分嚴肅,又一副虛心請教的樣子。
“……”
希爾怔了怔,微微睜大眼睛,“織田作你……為什麼現在才問?”
她還以為淡定如他既然從沒問過,應該是早就心大的忽視了這個問題,但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種小小的眼睛大大的疑問的時候。
看起來確實是煩惱很久了。
希爾溫柔的摸摸懷中的小腦袋,“那是因為太宰喵的身體裡住著小尤克哦,是個很乖很聽話的孩子。”
略微溫熱又毛絨絨的,手感超級可以。
小家夥也是十分依戀的回蹭著她的手腕。
當然,這話要是被時政或者其他受害者們聽到了,肯定會驚恐到懷疑人生的。
那種被負麵情緒支配的恐怖感覺,絕對絕對這輩子……不,下輩子都不想再體會。
打個比方——就像有人突然說太宰治是個待人親切熱情的三好少年、森鷗外是個體恤下屬的好老板一樣。
港黑上下肯定會立刻嘔的把血吐出來。
“嗯,這樣啊。”織田作淡定的點點頭。
沒有任何疑問,得到答案了就不再繼續探尋,希爾暗自抿嘴笑了笑,這就是織田作啊。
正是這種相處時過分寬裕的舒適感,吸引著她和太宰治不斷靠近。
但偶爾也會覺得距離感偏重了。
走出電梯,拐個彎,明亮的走廊內,與港口黑手黨常見的走廊不同,牆壁的顏色不再是嚴肅的暗紅與米白,而是活潑的淡藍和嫩綠。
三兩步便一個精巧的燈盞,弱弱的微光把整間走廊裝飾的讓人想要昏昏欲睡。
希爾走在前麵,織田作之助落後一步跟在她身後。
“希爾小姐。”
兩名與童趣畫風不符的港口黑手黨成員攜帶著槍支守在走廊儘頭的門前,見到希爾後微微頷首。
“請問這位是?”一名成員略帶疑惑的問道。
“啊,這是織田作,我們一起來找小久作玩。”希爾笑吟吟的說。
“可是——”他麵色遲疑而為難。
“已經得到噠宰的同意了哦。”不等他發出疑問,希爾就回答道。
“這樣,那麼……請進。”
太宰先生是奉命負責監管夢野久作的人,也就是他們的直屬上司。
厚重的金屬門前,兩人同時把瞳膜與密碼錄入係統,再一齊略微費勁的推開門。
織田作之助微微皺起眉頭,不明白是什麼樣的人才會被港口黑手黨如此嚴密的防備警戒。
他的腦海裡已經隱隱勾勒出了一個恐怖古怪卻有童心的成人形象。
那是一間堆滿玩具的房間,粉刷的比外麵更為童趣,牆上畫著淡藍色小方塊的彩色圖案,打了蠟而閃閃發亮的紅木地板——明潔車邊的鏡子,互相輝映。
深藍色的遮光窗簾規矩的挽起,漏出後麵不可打開的防彈玻璃,所以空氣流通問題自有空氣淨化器來解決。
抬頭看還可以看到粉刷成星空模樣的天花板,希爾知道,如果把窗簾拉上,就可以看到星星一閃一閃的,猶如置身在宇宙中。
畢竟那是她和夢野久作一同設計的。
“姐姐!”小巧的身軀突然從角落衝出來。
像是一個小炮彈那般投身到希爾懷裡,希爾熟練的伸手接住。
她蹭了蹭懷中毛絨絨的小腦袋,有一股好聞的淡淡奶香,看來是聽了她的話有好好的喝牛奶。
織田作淡定的向希爾懷中看去,之前他看到看守嚴密的成員後,就略有防備,為了防止突發事件時能夠及時保護希爾,他一直發動著□□無縫,所以早有預感。
但沒想到,可以稱得上是被囚禁在這裡的——隻是一個看起來六七歲的小孩子,膚色有種長時間不見光的蒼白。
他的惻隱之心蠢蠢欲動。
“呐呐——姐姐我們這次玩什麼啊,你已經有兩天沒來陪我了,所以這一次一定要多陪我玩一會兒!”
夢野久作的眼裡閃爍起亮晶晶的小星星,精神狀態比他剛開始來的時候情況要穩定許多。
“好哦,不過小久作,這次不隻是姐姐陪你玩哦,還有這位叔……哥哥。”希爾甜甜笑著,不留痕跡的改口。
不怪她口誤……織田作和小久作站在一起實在不像是平輩啊。
夢野久作像是這才發現織田作,他麵無表情的打量著織田作好一會兒。
織田作被打量的脊背有些發僵,對於他來說,孩子的視線總是比大人的視線來的有挑戰性。
夢野久作突然擠出一個燦爛的笑,乖巧的說道:“好啊,‘叔叔’和我們一起玩~”
希爾:故意的……這是小動物見到陌生人的應激反應?
織田作摸了摸自己的下巴,難道是他今天忘刮胡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