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三河此時要氣炸了。
他如珠如寶一樣寵著長大的女兒, 竟然被這麼一頭豬差點給拱了。
他如果晚來一步,女兒不就被這頭豬給欺負了?
越想越惱火,越想越就想把這畜生活活的捶死。
蘇三河手下一點也不留情, 拳拳入肉。
蘇三河是常年遊.走於尖端危險任務的人, 哪一次不是跟敵人生死之搏, 哪一次不是把生命置之度外,哪一次不是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在這樣的危險中練就的體格和武藝,普通人又怎麼可能忍受得住?
劉賴子覺得自己要死了。
如果說之前被蘇咪兒打, 咪兒雖然力氣大,但她畢竟因為自己特殊的力量,在打的時候還是留著力氣的, 並沒有往死裡揍他, 怕把他一下子打死了,就沒得玩了。
現在蘇三河揍他,那是十分力氣一分不留,死命地招呼在他身上。隻是因為知道現在不能把人打死,所以他打的時候都不是打在要害上。但又是身體最疼的地方。
他又把這種疼, 又在拳頭上放大了力量, 然後讓這份疼又上升到了極點。
所以,劉賴子忍不住了。
他覺得這樣疼法, 還不如去死。
身上的藥勁還沒有過, 被蘇三河揍著,倒也讓他暫時忘記了那種被**折磨的痛苦。
但是……
太他媽疼了!
這種疼,深入骨髓, 讓他想忘又他媽忘不了。
太痛苦了。
劉賴子從來沒有像這一刻這麼後悔過。
他沒事招惹蘇咪兒這個女人乾什麼?
從把她買來到現在, 他就沒有一天舒心安穩過。
先是被她暴打, 打得痛苦極了。他還不敢跟人說, 怕被人笑話,怕被人說他連一個傻子都打不過
後來他想到了下藥,以為蘇咪兒一個傻子,肯定會被他藥倒。他的智商,總不可能鬥不過一個傻子吧?結果,他沒有把人藥倒,反而被蘇咪兒這個女人強行灌了藥。
這也就算了,這女人還他媽的,對他拳打腳踢的。
他都已經決定遠離她了,跑出家去,她都要追上來,把他抓住,再左一拳右一拳地打在他的痛處,還踢他下麵。
男人的最重要的部位。
好不容易他把她抱住了,能夠掐住她命門了,沒想到外麵又衝進來一個瘋子。
二話不說,掄起拳頭就打。
這他媽,沒有比他更倒黴的人。
今天,他是做事沒看黃曆嗎?怎麼壞事淨往他身上鑽。
蘇三河才不管這混蛋男人嘴裡嚷得什麼,又叫了什麼,或哀求了什麼。
他此時就隻想要把所有的氣都往這個男人身上撒。
他要揍死他,讓他知道不是什麼女人他都能欺負的。他不該打上咪兒的主意,不該讓咪兒受了這等驚嚇。
隻要想到,他到的時候,看到咪兒那驚恐的眼神,痛苦的表情,他就恨不得把人打死。
但理智告訴他,不能。
哪怕他再生氣,也不能直接把人打死了。
打死是犯法的。
他自己死了倒沒什麼,但以後咪兒和阿昱怎麼辦?
沒有爹娘在身邊保護,這兩個孩子還不得被人欺負到塵埃裡去。
他隻不過是幾個月沒打電話回去,家裡就可以無法無天到把咪兒賣了。
他要是死了,他們指不定把人怎麼樣了。
為了一個畜生,送上自己的命,一點也不值得。
所以蘇三河,並沒有往要害裡死命地打。他每一下都打進肉裡,疼得劉賴子哭天喊地,但就是不會死。
蘇三河要讓他永遠記住這個教訓,讓他隻要一提起買人的事,就從骨子裡感到顫抖和害怕。
那才是真正的教訓。
“老蘇,你可彆把人打死了。”老許上前扯住蘇三河。
像劉賴子這樣的,確實該打,但是老許真怕蘇三河一個憤怒,把人給打死了,這就太得不償失了。
像劉賴子這樣的人,如果讓蘇三河償命,這已經不是值不值當的事情,而是太不值當了。
所以,老許拉住了蘇三河。
“你彆嚇著了咪兒,咪兒看著呢。”老許用力地拉他,想讓他冷靜下來。
此時,蘇三河慢慢冷靜了下來。
他早在揍劉賴子的時候,就已經冷靜,隻不過是一種發泄,把內心怒火發泄出來的方式。
被老許一拉,他就停了下來。
聽他提到了咪兒,他這才注意到咪兒就站在他的身邊,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他突然怪起了自己,剛才揍人的時候,怎麼沒把咪兒拉在一邊?
讓咪兒看到了這麼血腥的一麵,也不知道她有沒有嚇壞。
一想到這,蘇三河心裡說不出來的緊張,他柔聲喊:“咪兒。”
蘇咪兒緊緊地盯著眼前的男人,這就是原主的父親,她的阿爹。
以前她腦子不太清醒的時候,她是跟阿爹相處過的。
後來恢複記憶,她再想起來,看到眼前的人,她越發地覺得親切。
眼前的阿爹,和她自己的爸爸一樣,都是真心疼著她的。
她眼裡慢慢湧出眼淚來,“哇”的一聲,撲在蘇三河的懷裡,“阿爹,你終於來了。”
蘇三河抱住女兒,感覺到她渾身都在顫抖著,心裡就跟被揉碎了似的。
難受得要命。
他更加地怪自己,當初就不應該把孩子留在上河村。
他就應該爭取團裡的隨軍名額,而不是因為自己當年在外麵執行任務,擔心他們娘倆在駐地受苦,而把他們留在上河村。
否則,他的妻子不會死,他的孩子也不會受這非人的待遇。
“阿爹……來遲了。”蘇三河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這個男人,在生死麵前,不掉一滴淚,卻在女兒麵前,鼻子有些發酸。
蘇咪兒卻搖頭:“不晚,阿爹來得不晚。”
蘇咪兒越是這樣懂事,蘇三河的心裡就越難受,抱著女兒的手顫抖著,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到底是回事?”
此時,後麵跟上來的人,也到了現場了。
朝劉賴子望了過去,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氣。
滿臉是血,身上衣服破舊,這是被打的?
這時,老劉叔說話了:“你們不能仗自己是當官的,就可以隨意打人,我要告你們去!”
蘇三河正安慰著嘛兒,氣性已經慢慢下來了,被老劉叔這樣一說,他怒火又起。
“去告,公安的同誌就在這裡,你跟他們說,這畜生做了什麼事。給一個小姑娘下藥,這他媽是人乾得出來的?”
蘇三河不愧是經曆過大風大浪,又在危險任務中出生入死的人,他什麼情況沒見過,什麼場景沒見過?
雖然他沒有問咪兒,也沒有問劉賴子,但是從劉賴子的反應和神情,他已經猜出了一二。
這劉賴子的行為,極不正常,這就不是一個正常人會出現的反應。
這一看,就是中了某種禁藥。
那喘.息聲,還有赤紅的雙眸,還有身體上的反應,他怎麼可能看不出來。
這個畜生,身上中了某種情藥。
再聯想到他剛到這裡時,看到這畜生抱住咪兒,要做那樣的惡心的事情,他就猜出一個大概。
後來,在安慰咪兒的時候,他輕聲問了咪兒怎麼回事。咪兒已經把事情都告訴他了。
蘇三河的眸子裡,燃燒著一團火。
這畜生竟然想給咪兒下藥,最後竟然被自己喝了,想趁著藥勁,把咪兒給欺負了。
正好被他趕到。
蘇三河沒有像這一刻這麼慶幸自己趕得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