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市場上,杜小兵還在那忙的不可開交,乾的很起勁。
對他這樣的人,可能是種新奇的體驗。
正好忙完一陣,見到呂冬回來,杜小兵放下菜刀摔甩手腕:“看著不難,做起來很累手。”
他拿毛巾擦臉上汗:“掙錢真不容易,呂冬,等有時間我要再體驗下,明年就要踏入社會了。”
“多接觸人和事,對踏入社會有好處。”呂冬找出瓶沒開的純淨水,遞給他:“喝點水,休息會。”
杜小兵擰開瓶蓋,喝了口水,好奇問道:“你們去乾啥了?”
呂冬含糊道:“協助警方辦了點事。”他轉移話題:“老杜,今個你幫了不少忙,改天我請客。”
杜小兵直接拒絕:“拉倒吧,你掙錢不容易,我就幫你看了會攤子,咱倆的關係,不用客氣。”他看了下手表:“不早了,我去趟藝術學院。”
呂冬明白,說道:“行,我就不留你了。”
有些事,不能確定的情況下,也不好說啥。
杜小兵戴上帽子出市場往東去,很快進了藝術學院。
呂冬這邊時不時上人,忙碌中,他對喬衛國說道:“你先回去休息,熬了一天了。”
喬衛國想想,說道:“明天我再一早過來。”
呂冬應道:“行,日用品我都帶過來。”
喬克力被呂春親手抓住,從各種跡象來看,再進一步已是必然,呂冬在大學城會更加穩固,生意當然要繼續。
本來隻是一件功勞,誰能想到運氣那麼好,看上去老實巴交的中年人,竟然是九十年代初的車匪路霸頭子。
這是雙份功勞!
事件暫時悄無聲息,後麵的一天裡,呂冬生意該怎麼做還是怎麼做,喬衛國也回來重新賣日用品。
唯一不同的是,於明從攤位前經過時,會多看呂冬兩眼。
坦白地講,按照正常情況,呂冬發現異常,應該跟他報告才對。
但人有遠近親疏。
周六早晨,於明人沒再來,帶人過來的換成了呂春。
呂冬剛忙完早飯,正在清理衛生,看到呂春過來,停下手頭工作,低聲問道:“情況咋樣?”
呂春明白他的意思,低聲說道:“倆人身份都確定了,沒問題。”
“你升職的事?”呂冬聲音壓得更低。
呂春也不含蓄,直接說道:“跑不了。”他又說道:“最近這段時間,中心路口附近都由我負責。”
呂冬記得,最初來到大學城時,中心路口附近大片區域,就是呂春直接負責的轄區,這也是大學城最為核心的地段。
後來,於明來了,呂春去了南邊。
這似乎是一種信號。
公家的事,他了解不多,隻能瞎猜測。
呂冬想到了一個關鍵事:“大哥,我記得喬克力有懸賞通緝……”
“就知道你得問這個。”呂春一副不出所料的模樣。
呂冬坦然說道:“做好事有回報,做起好人好事才有動力。這事不止我,還有衛國,總不能讓衛國白冒險。”
呂春笑:“我問過了,喬克力的事簡單,局裡正在走程序,陳局和張隊對你印象非常好,你是咱縣先進個人,很快就能批下來。另外一個,也有懸賞通緝,不過牽扯外地,可能要等幾天。”
呂冬跟自家大哥說實話:“等不怕,就怕沒有。”
呂春正了正臉色:“放心,不會叫人流汗又流淚。”
呂冬看了眼對麵在賣東西的喬衛國,這錢有他的一半。
人是他發現的,卻是喬衛國確認的。
這方麵,呂冬不會含糊。
有人過來買鹵肉燒餅,呂冬去忙,呂春走向老趙那邊,發現有個長的很白的姑娘,老是衝著他笑。
老趙對製服敏感,小心問道:“您有事?”
呂春笑著說道:“老哥,呂冬是我弟弟,有事多照應點。”
老趙連忙應聲:“一定,一定。”
他心裡卻不這麼想,貌似從開始到現在,都仰仗呂冬照顧。
呂春又去對麵賣磁帶的焦守貴那裡說了句。
“呂警官,您放一百二十個心。”焦守貴胸膛拍的震天響:“有我老焦在,絕不能讓呂冬吃半點虧。”
好像都是呂冬提醒自個來的?呂冬是條大粗腿,得抱緊。
呂春調去彆的區域一段時間,才第一天回來,並不知道大學城最早的七八個攤子,都唯呂冬馬首是瞻。
跟呂冬的四鄰打了招呼,呂春往北去,其實他跟於明一樣,曉得臨時市場是重點治安區域。
但這裡有呂冬在,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呂春離開時,呂冬有個哥哥是所長的消息,就在市場上傳開了。
毫無疑問,這是呂春有意製造出來的。
呂春緊守紀律,但也懂得變通。
很多時候,並不需要他真的去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