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麵咋辦?”李文越犯愁:“你不會想砸店吧?冬子,咱悠著點,正嚴打。”
呂冬冷聲說道:“我給警察帶路過來的,下麵不用愁,程立峰完蛋了。”
李文越問道:“警察?完蛋?咋回事?”
呂冬快速簡練的說了一遍,李文越越聽越心驚,最後額頭上的青筋都在跳:“這人心是黑的嗎!”
彆說底線了,這連法律都不管不顧了。
呂冬已經過了最憤怒的階段,說道:“正嚴打,程立峰不會有好果子吃。”
想到躺在醫院病床上的老爸,想到其他幾個叔,李文越默默點頭,知道今天這事也就呂冬恰巧發現了,不然會繼續隱瞞下去。
常年待在學校裡,這短短半天,李文越對社會的認知,有了巨大的變化和感觸。
以前,總覺得生活無憂無慮,盼望著快點長大。
認為能永遠這樣快樂下去。
等到長大,真正接觸到社會,在成年人的世界裡奔波,才知道生活的艱難。
李文越默默歎了口氣,今天這事,如果沒有呂冬,想合理合法出口氣都很難吧?
轉頭,看向旁邊的發小,社會的風吹雨打下,仿佛變得更加茁壯。
李文越沒有灰心,沒有失望,因為有個現實的榜樣就在身邊。
要強大自身!沒有強健的體魄,他可以用知識來武裝!
肉食店門口有聲音響動,呂冬和李文越同時去看,倆人率先壓著程濤出來,接著又有人壓著程立峰出門。
程立峰的臉上不再有憨厚,沾滿了泥土,仿佛撕下一張麵具,猙獰中夾帶著慌亂。
後麵,程立剛獨自出來,垂頭喪氣,身上散發著難聞的臭味。
張隊帶人出門,手裡提著些袋子,裡麵裝著東西。
有人關上肉食店大門,暫時封門。
人壓著從呂冬這邊經過。
李文越他老爸還在病床上躺著,這時忍不住,衝程立峰說道:“告訴你個事!現在正嚴打!知道啥叫嚴打不?”
程立峰勉強抬起頭,隻覺得這話莫名耳熟。
張隊從後麵過來:“乾嘛呢?”
呂冬拉了李文越一把,接話道:“受害者家屬。”
張隊沒再說啥,比這反應激烈的受害者家屬,他見得太多。
李文越看張隊年齡不小,說道:“警察同誌,謝謝你們主持公道。”
張隊微微點頭,看了眼呂冬:“你提供的線索很關鍵,鏟除一大社會毒瘤,我就不帶你去隊上了,有啥事我再跟你聯係。”
呂冬明白處理案件要緊,說道:“我白天一直在大學城那片,隨時都能找到我。”
張隊不再多說,帶人上車回隊裡。
這案子放在整個泉南不算大,放在青照這小縣城不算小。
看看圍觀的人,呂冬推上自行車,載著李文越去縣醫院,來到門診樓大廳,先給工地上大伯辦公室打了電話,通知喬衛國事情處理完畢可以回來了。
然後又給方燕打電話,如果她再想采訪報道,就要走正規渠道與警方打交道了。
進到急救病房,大半天過去,七叔等人情況好轉不少,雖然上吐下瀉折騰的渾身無力,但下來走路基本沒問題。
呂冬簡單的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病房內所有人先是沉默,接著憤怒,然後又有些震驚的看著呂冬。
這才半天功夫,呂冬就把事情解決了?剛搬到縣城來的程立峰,就這麼跨了?
“人是抓進去了,有些事才剛開始處理。”呂冬又說道:“想要讓他賠醫藥費,得走法律程序。”
胡春蘭說道:“後麵的事,等你三爺爺回來再想辦法,涉及到全村了。”
呂冬點頭:“曉得。”
七嬸這時說道:“醫藥費不醫藥費無所謂。”
呂冬卻說道:“該讓他賠的,一分都不能少。”
但想追賠不容易。
四點多,醫生又過來檢查,確定人沒有大事,讓都回去。
打電話雇紅星來接人,除了呂冬騎摩托車載著李文越,其餘人都上貨車。
“紅星,從站前街走。”李山想再去看看。
其他人都同意。
小貨車走站前街,經過程立峰肉食店時特意停了會。
肉食店嶄新的招牌掛在門口,下麵還有開業大吉的條幅。
再下麵,倆穿製服的人,正在往門口上貼封條。
看到這些,打今早壓在心口上的石頭,徹底鬆了。
李山是個本分人,也忍不住說道:“這狼心狗肺的王八蛋!”
呂建設突然笑起來,說道:“咱四個,也算給咱村趟雷了,沒這事,冬子也不會撞見程立峰的肮臟事!”
李光看向呂建仁:“老七,你這座山雕的名號,我看該讓給冬子了。”
呂建仁哼哼兩聲,說道:“冬子是大名鼎鼎的呂魁勝,係當座山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