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就愛笑的趙娟娟笑得更燦爛:“老錢非要拉著我去拍婚紗照,化妝師幫忙挑選搭配的,我可沒這眼光。”
呂冬問道:“拍婚紗照?這麼說你和錢總……”
“是的,定了。”趙娟娟笑,漫天陽光都不如她燦爛,這可能就是幸福的加成。她打開皮包,摸出紅色鎏金字的請帖:“我家人丁稀少,咱一起擺攤這麼長時間,我都受你照顧,不是娘家人,勝似娘家人,到時你一定得來。”
她不是傻乎乎的笨女孩,分得清好歹,知道呂冬當時的提醒,都是出自好意。
“一定到!”呂冬接下請柬,打開看一眼,不到半個月了,說道:“恭喜,娟姐。”
按照這邊的習俗來說,時間有點倉促,但對趙娟娟不是壞事。
趙娟娟衝胡春蘭叫個嬸子,又給喬衛國一張請帖:“衛國,你也要來!”
喬衛國不說話,隻是點頭。
趙娟娟又去給老劉送請柬,最後來到焦守貴和焦三黑攤位前,她先把請柬給焦三黑,接著對焦守貴說道:“焦哥,你有空也來。”
焦守貴接過請柬,嘴唇動了好幾次,最終說道:“你要過得好。”
趙娟娟難得收起笑,點頭:“好。”
沒有撕逼吵鬨,更沒有狗血亂飛,最早一起擺攤的這些人,給趙娟娟的隻有祝福。
祝她以後過得更好。
呂冬能跟這些人湊在一起,甚至以默認的方式庇護他們,不僅僅是處的時間更長,還有他們基本上沒壞心眼。
趙娟娟回到呂冬這裡,搬個馬紮坐下,笑著說道:“生意咋樣?”
呂冬笑笑:“老樣子。”
趙娟娟也笑:“最近離開市場,跟著老錢開拓眼界,看見了也想明白了一些事。呂冬,你買賣看著不大,但老錢一年掙的未必有你多。”
呂冬說道:“娟姐彆開玩笑,錢總做的是幾百萬的大生意,我這能比?”
“聽起來很唬人,了解後就發現不是那麼回事。”趙娟娟嘴上這麼說,臉上笑得卻燦爛:“我孬好高中畢業,跟老錢去過幾個場合,看過些資料,這些工程層層轉包,最後利潤薄的跟紙一樣。”
呂冬知道她說得沒錯,但情況不能這樣算:“基數大。”
趙娟娟笑:“咋沒看見小宋?”
呂冬隨口回道:“今天不是周末,估計在上課。”
趙娟娟說道:“我原本想找小宋當香賓,老錢那裡鬨媳婦鬨香賓鬨的特彆厲害,想想還是算了。”
呂冬說道:“有些習俗,挺煩人。”
青照這邊,鬨媳婦已經有向惡俗方向發展的趨勢了,比如現在流行新媳婦泔水泡腳,八仙桌上當人體轉盤等等。
後麵會越來越過分,青照因為鬨的太狠,再過幾年會滋生出一個新行業——半職業的香賓,也就是伴娘。
大部分都是夜場裡的人兼職。
趙娟娟專門叮囑:“到時候叫著小宋一起來,正好周末。”
呂冬聽著話有點怪,也沒仔細想,隨口應道:“我問問她。”
正說著話,黑色的皇冠轎車停在人行道上,後麵還跟來一輛大奔馳。
錢銳率先下車,跑到奔馳車邊上,主動給人開車門,奔馳上下來個年齡比他稍微大點的人。
這人不像錢銳,反而更符合另一個說法,腦袋大脖子粗。
不知道這人說了幾句啥,錢銳緊走著進了市場。
“衛國!”錢銳招呼道:“趕緊的,鹵肉燒餅,多做幾個。”
他直接把十塊錢扔進錢箱裡。
喬衛國去做燒餅,趙娟娟低聲對呂冬說道:“南邊會展中心的汪總,有個小開發公司,因為有關係,接了這麼大個工程,老錢好不容易搭上關係,想包點活乾。”
呂冬發現,這短短時間裡,趙娟娟變得不止是外貌,對錢銳的生活事業已經有了全麵的介入。
果然,他看得沒錯,趙娟娟不是個花瓶類的傻白甜。
就是不知道老趙的滿臉風霜,她學到了幾成。
這不是貶義,因為在呂冬看來,這對女人是好事。
人總有親疏遠近,相比起錢銳,趙娟娟跟他們這幾個人關係更近。
趙娟娟又說道:“汪總這人出名的愛吃……”
錢銳這時走過來:“呂冬,生意咋樣?”
呂冬故意開玩笑:“少了錢總照顧,下降一大截。”
錢銳早跟呂冬熟了,因為呂春和買商鋪的關係,也不把呂冬當普通商販看,說道:“我今天給你帶來一個大客戶。”
呂冬轉頭去看,那位已經上了奔馳車。
喬衛國做好鹵肉燒餅,錢銳趕緊給人送過去。
呂冬提醒趙娟娟一句:“娟姐,我聽到消息,有人說南邊會展中心工地資金有問題。”
趙娟娟知道呂冬消息一向靈通,說道:“我記得了。”
沒過多久,她跟著錢銳一起坐皇冠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