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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白皮爆仗還在響,贏子抽著煙走過來,跟他叔一樣,好奇的看呂冬這邊攤子上的樣品,剛想伸手拿一掛滿地紅,叫宋娜看見了。
“你注意。”宋娜提醒道:“在這吸煙多危險。”
贏子看眼宋娜,發現這女生長得挺俊,滿不在乎說道:“怕啥!還能在我手裡炸了?就你們賣的這小爆仗,沒威力!”
他似乎在跟宋娜賣弄,回頭指著車跟前掛的那一串:“妹子,看仔細,那才叫爆仗!”
宋娜在學校見多了這種天不怕地不怕,天都沒有他大的小青年,再次提醒:“你離我們這遠點。”
呂冬正好從車上搬個箱子過來,說道:“哥們,你要麼掐了煙,要麼回你那邊。”
不說彆的,就連七叔這個平時非常不靠譜的,都從來不在放煙花爆竹的地方抽煙。
七叔玩過這些東西,知道威力多大。
就這種小青年,最沒數。
“我去。”贏子略帶不屑的笑了一聲,掉頭往回走,輕飄飄留下一句:“膽子跟老鼠一樣。”
杜小兵抱著一箱子二踢腳,從車那邊過來,聽到這句話,問道:“怎麼了?找麻煩的?”
喬衛國從車上跳下來,手裡拿著根棍子。
呂冬連忙擺手:“沒事。”
宋娜簡單解釋了兩句。
贏子走到剛放爆仗的地方,踢了下地上的碎紙屑,彎腰撿起個沒響的大白皮,信子還挺長,基本沒燒。
這東西,都黑作坊出的,手指粗細,十來公分長,裡麵裝的藥也多。
贏子轉過身來,看著呂冬攤位這邊的幾個人,咧嘴笑,拿下嘴裡的煙,還衝這邊吐了個煙圈。
以社會青年的標準來說,確實很酷很帥!
贏子稍微拆掉信子裡的藥,左手拿白皮爆仗,右手拿煙去點信子。
成掛的爆仗單個解下來,拿在手裡點了放,很多人都玩過,比較保險的做法是掐著信子點,就算有啥意外情況,信子燒過去,也會從手裡掉下去。
這位不一樣,直接吸煙的姿勢,用手指夾著爆仗。
贏子拿煙點著信子,信子的藥他拆了些,燃燒速度極慢,扔出去八成會摔滅,他也不著急,還抬頭衝宋娜擠了擠眼睛。
仿佛叫宋娜看看,啥叫勇氣,啥叫男人。
贏子賣弄完,默數一二三,揮動右手扔掉拿著的東西,抬左手就想把煙往嘴裡塞。
呂冬一直在看,見到他扔右手的東西,就趕緊喊:“爆仗!快扔!”
贏子一抬手,也察覺份量不對,趕緊往外扔,東西剛出手,就是一聲爆響!
砰——
大白皮在手邊炸響,贏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左手黑紅色糾纏。
黑色的是爆炸熏的,紅色的是血!
“哎呀……”贏子發出慘嚎聲,反應過來,後怕加疼,人都哭了:“叔!叔!我手!我手……”
三子趕緊從車邊跑過去。
呂冬和呂建仁幾個人也連忙過去,呂冬看了一眼,贏子幾根手指血肉模糊,說道:“趕緊的!送醫院!”
這沒把手指頭炸下來算運氣好。
贏子疼的臉上沒一點血色,除了哼唧就是哭。
也就是呂冬提醒的早,沒塞進嘴裡,否則……
放在嘴邊也了不得!
呂建仁跟三子是老相識,看眼馬路上的人,說道:“我開車,你扶著他,趁著車能出去,趕緊去醫院!”
這是親侄子,三子顧不上其他,說道:“謝了,老七,咱抓緊!”
呂冬、杜小兵和喬衛國一起伸手幫忙,跟三子架著贏子上車,呂建仁去開車,衝哭爹喊娘慘叫的贏子吼道:“安靜會!大男人,彆跟娘們一樣!”
他開車拐出場院地,沿著馬路直奔縣城。
呂冬仨人把三子擺上的攤位簡單收拾一番,用他卸車時扯開的篷布直接蒙上。
杜小兵看著滿地的白色紙屑,說道:“這東西真危險。”
呂冬說道:“可彆拿在手裡放。”
杜小兵被贏子血肉模糊的手嚇著了,說道:“打死我也不敢。”
喬衛國尋思,不知道教練從沸油裡撈東西的手,經不經的住大爆仗炸?
回去,留下看攤子的宋娜問道:“人咋樣?”
呂冬回道:“炸到手了,傷的不輕。”
宋娜看那邊一眼:“但願沒事。”
杜小兵接話:“安全無小事。”
陸續又有賣煙花爆竹的人過來,場院地裡很快擺了十來個攤子,這才臘月十五,等過上幾天,販賣這些的人會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