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冬去河邊,沿著河堤往南走,青照河水又上漲一截,但比起去年的滾滾洪流,差太遠了。
從某些方麵來說,從寧秀到青照的領導們,都得感謝老天爺。
就青照河去年衝刷殘存下來的河堤,再連著下大雨發洪水,鬼知道會發生啥事。
到三角大壩附近,呂冬看見呂蘭蘭戴著個草帽站在岸邊,手裡拿根竹竿,竹竿上綁著施工線,好像在釣東西。
“蘭蘭!”呂冬走過去,問道:“乾啥呢?”
呂蘭蘭轉過頭,催促道:“冬哥,你快來!你快來!”
呂冬來到她旁邊:“咋了?”
“七叔說蛤蟆腿最好吃。”說到吃,呂蘭蘭語速超級快:“我從來沒吃過!七叔說讓我釣蛤蟆,釣的夠多,他就給我做。”
呂冬看一眼竹竿和施工線釣繩:“七叔教給你的?”
呂蘭蘭說道:“七叔找了根竹竿,綁上根線就走了,我覺得釣魚要鉤子,釣蛤蟆也得要鉤子,就去買了個魚鉤,跟二爺爺要了點魚食……”
她苦著臉說道:“到這都沒釣到一個。”
“把杆子給我。”呂冬拿過杆子,提起來一看,鉤子上掛著些快泡散的小米麵,說道:“蘭蘭,去逮幾個螞蚱。”
呂蘭蘭應一聲,去河堤背麵的草叢裡找螞蚱。
呂冬解下魚鉤,折一根草杆子掛上去,防止勾到人。
這玩意有倒刺,勾到肉裡去,需要去開刀。
然後施工線上先拴一塊小石頭,防止風一吹亂動,等呂蘭蘭找來螞蚱,綁在施工線最下端。
“不用魚鉤?”呂蘭蘭光知道吃,沒玩過。
呂冬搖頭:“不用魚鉤。”
河岸邊,淤積不少水葫蘆,有的上麵蹲著蛤蟆。
呂冬說道:“癩蛤蟆不能吃,釣到就扔了。”
呂蘭蘭想想癩蛤蟆背上的疙瘩,說道:“打死我也不吃。”
在水葫蘆上找到個蛤蟆,呂冬伸出杆子,施工線上掛著的螞蚱,緩緩靠近蛤蟆前麵。
人手拿著,加上有風,不用特意做,螞蚱就在動。
“蛤蟆光能看見動的東西。”呂冬輕聲說道:“下麵的誘餌得動,還要沉得住氣,你像釣魚那樣釣蛤蟆,蛤蟆不買賬。”
螞蚱在蛤蟆附近晃動一會,當最靠近的時候,蛤蟆張開大嘴,吞掉螞蚱。
呂冬拖杆子就把蛤蟆提到岸上來。
青黑色的大蛤蟆,肥咕嚕嘟的。
呂冬一手抓住蛤蟆,問道:“還有線沒?”
“有!”呂蘭蘭從口袋裡掏出一團,順好後遞過來。
呂冬打個結,直接捆住蛤蟆腿,把繩子和誘餌從蛤蟆嘴裡拔出來,然後故技重施,很快又釣上來一隻。
呂蘭蘭開心的不得了:“這蛤蟆真笨。”
再次把蛤蟆捆在線上,呂冬把杆子還給呂蘭蘭:“看到沒,就這麼釣,你好好練練,不難。”
有好吃的勾著,呂蘭蘭情緒高漲:“好來,冬哥,等我釣多了,給你打電話。”
這個看起來很簡單,想要釣到需要花點時間練,呂冬沒再管興致勃勃的呂蘭蘭,沿著河堤往南走,從大槐樹那裡下去,回到老街上。
幾天前下的雨,老街上還沒乾,路中間全是爛泥巴,隻能貼著青磚牆走。
老街大部分牆上屋頂上,都長了綠草,有些甚至半米高。
這樣古舊的老街,大規模存在的不多了。
泉南步行街北麵,倒是有一大片,後來還開發出一條直通大明湖景區的曲水亭街。
可惜,老街在農村裡,比不上那一片。
好像聽老杜說過,那片被限製交易了。
回到家,呂冬簡單洗個澡,酒意上湧,去屋裡睡覺。
有些人,酒喝多了格外興奮,越喝越興奮;還有些人,酒喝多了容易犯困。
呂冬屬於後者,不是那種喝了酒亂吵喝,仿佛天老大他老二的人。
打開風扇,躺在木板床上,困的睜不開眼,一時間又睡不著。
不知道為啥,滿腦袋都是黑蛋。
穿修身牛仔褲的黑蛋,穿緊身體恤的黑蛋,穿裙子的黑蛋……
呂冬渾身躁動,歎一口氣,準備起來再衝個涼。
突然,腿上一陣劇痛,哪怕是他這種很牙硬的人,都覺得刺骨的疼。
趕緊爬起來看。
床鋪上,有個接近五公分的大土蠍子!
再看看腿,起了棗大的一個腫塊!
“我弄!”呂冬忍不住爆粗。
這蠍子,竟然在床鋪上打埋伏!
呂冬找來那個長筒茶葉盒子,拿兩根筆夾住蠍子,扔進盒子裡:“早晚把你做成盤子裡的菜!”
趕緊去院子裡,找肥皂水洗,又抹上碘酒。
幸好蟄的是腿,剛才滿腦袋都是宋黑蛋,某個地方有點顯眼,這要是叫蠍子蟄了,傳出去滿村笑掉大牙,彆做人了。
自個這玩蟲子的,又叫蟲子咬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