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回來,過段時間打個電話可行?
但人一離開,好像世間從來沒有爹娘……
呂振林這時說道:“二哥,咱彆管那個混賬玩意,等你生日,咱這幫老兄弟給你過,下麵孫子輩的還有濤子、冬子、釘子,咱們呂家有的是人。”
二爺爺說道:“咱不說那個混賬玩意了。”
以前的時候,覺得一大家子裡麵,老七最混賬,整天遊手好閒,逮雞抓狗,自家這個學習好又考上學,肯定有出息。
這一手毛筆字和畫畫的本事,他初中時就學了個七七八八,後來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結果卻是個白眼狼。
眾人說了一會話,外麵雪小了,風也小了。
呂冬和街坊鄰居幫忙,將小棚子收拾出來,袋裝的塊煤放進東邊的飯屋裡麵。
呂振林接到個電話後,對呂冬和呂濤說道:“你們倆跟我走,小學校的防風塑料布有些叫風吹開了,屋頂上的積雪太厚,也得處理。”
呂冬和呂濤跟著呂振林來到村小學,李會計已經帶領不少人在乾活了。
村裡的幾個老師,年輕的在家中的,還有學校傳達上的人。
小學校危房太久,房頂雖然是前兩年新上的瓦,但當時村裡沒錢,就是在草屋頂上直接加泥灰,重新上了一層瓦。
今天雪太大,沒人敢冒險叫雪堆積在房頂上,這要孩子們過來上學,萬一有個好歹,全村上下都得瘋了。
昨天回來的李文越扛著個人字合梯,在一年級教室前支起來,就想往上爬,呂冬攔住他,說道:“你在下麵給我扶著,我上去。”
他拿了個堆麥子用的平推子,爬到合梯頂上,往下扒拉雪。
積雪還沒上凍,噗啦噗啦的往下落,李文越趕緊拉起羽絨服帽子戴上。
一年級南邊的屋頂上,呂冬很快扒拉下來一大片,不用多乾淨,把大部分雪弄下來就行。
對麵一排房子的北牆上,訂好的塑料布叫風扯開一些地方。
呂振林領著幾個年紀大點的,找來塑料包裝帶和釘子,壓好塑料布重新砸在牆上。
呂冬從體製上下來,李文越搬著往東邊挪:“冬子,換我?”
“行!”呂冬已經上梯子了:“弄完這片,你上。”
李文越也不是小時候的病秧子了,乾這種活沒多大問題。
呂冬正扒拉著積雪,突然有歌聲從校門口那邊傳過來,開始時聽不太清楚,隱約好像是:“寒風蕭蕭,飛雪飄零,長路漫漫,踏歌而行……”
隨著聲音接近,歌聲越發清晰:“雪中行,雪中行,雪中我獨行!”
鐵公雞穿著羽絨服,手腕上掛個嶄新的收音機,從學校主道上過來。
“老鐵!”有人問道:“你這是來幫忙?”
鐵公雞說道:“這不廢話?我放著家裡掙錢的活不敢,蹚雪過來,不就是乾活?”
又有人故意問:“乾活也不帶個工具!”
“學校不是有工具?”鐵公雞撿起個掃帚,準備去乾活。
呂冬從人字梯上下來,問道:“鐵叔,收音機咋換了?”
這一問,鐵公雞忍不住歎氣,帶著惋惜:“舊的那個修不好了……”
“舊的那個摔壞了,我早就說換我新買的。”呂蘭蘭穿個雪地靴,從校門口進來,隔著老遠就嚷嚷:“總算換上我買的了。”
呂蘭蘭衝著呂冬這邊跑過來:“冬哥,我乾啥?”
在她後麵,呂建仁和十幾口子人架著梯子啥的進了學校。
呂冬把推子交給李文越,搬起梯子往前挪,扶好梯子讓李文越上去,這才對呂蘭蘭說道:“拿個錘子去找三爺爺,釘塑料布會不會?”
呂蘭蘭找到個榔頭:“會!以前常給雞棚子釘塑料布!”
小姑娘撒丫子跑去對麵。
呂建仁這時過來,彆人從雪地走過,都是留下倆深深的大腳印子,他走路方式特彆,喜歡趿拉著鞋底走,走過的雪地都是留下兩條溝。
“冬子,抓緊乾!”呂建仁叫個人搬梯子過來,去另一邊除雪,說道:“乾完了,今天咱過陰天!”
呂冬問道:“七叔,弄到好東西了?”
呂建仁哈哈笑:“中午下的套子,剛去看,逮住倆野兔子。”他想起一出是一出:“你不是搞火鍋?咱晚上弄個兔子火鍋!”
這天本來就冷,一乾活肚子就發空,李文越在梯子上麵聽得流口水:“七叔,得算我一份!”
呂建仁逮住倆兔子,心情好,說道:“行!前段時間我去冬子租的那倉庫,弄了個銅鍋和一些木炭回來,今天你們有口福了。”
呂冬問道:“七叔,你啥時候去倉庫了?”
呂建仁隨口說道:“我去找老喬喝兩杯,他那不是有鑰匙?”
呂冬心說,沒鑰匙也擋不住七叔啊。
人多力量大,小學校的活趕在天黑前乾完,呂冬去買上塊豆腐,李文越提了些土豆白菜,一起去七叔那裡吃兔子火鍋。
他們到的時候,呂建仁正在給兔子扒皮,小刀用的賊溜。
七嬸臨時調去泉南培訓新員工,釘子去了他姥姥家,七叔家裡沒有彆人,正好方便開吃。,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