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賬也是講究技巧的,胡亂動手是下下之選,現在正嚴打,弄不好真進去。
有的是彆的辦法,能不動手就不動手。
“呂老板,胡斌……”刀疤試探問道。
呂冬說道:“欠你們錢的又不是我。”
刀疤立即不問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趁著呂冬跟人說話的這會功夫,胡春蘭到病床邊,想問一下具體情況,但人帶搭不理,臉色也越來越不好看,再問下去,說不定可能翻臉。
醫院裡,還是給彼此都留點餘地。
胡春蘭不再說話,離開病床這邊。
剛剛冬子跟人的說話,都落在耳朵裡。
至於胡斌欠下的高利貸,胡春蘭不想管,也沒想著要管。
爛賭鬼的事,誰能管得了?
再說,上一回明擺著坑冬子,也就是冬子警覺高,沒上當受騙。
要是冬子染上賭癮,這輩子可能就毀了。
這個胡斌最後進去了,就不吸取一點經驗教訓?剛出來又賭,還借上高利貸。
胡春蘭沒再多說,看了眼床頭上的負責醫生名字,叫上呂冬:“走吧。”
呂冬點點頭,跟著老娘一起出病房,刀疤三人送他們出來,病房裡麵的倆人沒有動的意思。
“您慢走,呂老板。”刀疤笑著保證道:“我們隻找胡斌,絕對不麻煩倆老的,您儘管放心!”
呂冬擺了下手,跟胡春蘭一起進了醫生辦公室,找住院醫生了解情況,呂冬大舅不算很嚴重,也不是從架子上掉下來,而是從一米多高的架子上跳下來,傷到了腳。
腳上有根骨頭骨折了。
從醫生辦公室出來,又在護士台上問了一聲,讓人開了單子,胡春蘭讓呂冬去收費處,交上3000塊錢押金。
交到醫院裡麵的押金,不到人出院,結算不出來,這樣也能防止錢叫人拿去賭博,或者就要賬的人弄走。
胡春蘭出去的時候,又說道:“過兩天,沒事你再過來看一眼,不用跟人照麵,看看沒事就行了。”
呂冬說道:“我曉得。”
這種事,人躺在病床上,加醫院催著要錢,跟老娘的關係在這裡,不可能真的裝作看不見,叫醫院給趕出去。
現在這個時間段,不算特彆嚴重的骨傷,醫院真敢往外趕人。
不過,救急不救窮,這是基本原則。
至於胡斌惹出來的那攤子爛事,沒人願意管,呂冬看得非常清楚,這種人管一回,絕對還有下一回。
恐怕這輩子都很難改。
況且,去年還明擺著要坑他。
呂冬和胡春蘭出醫院,上車回家,回去的時候,胡春蘭給遠在西疆的小舅打了電話,大致把情況說了一下。
“行,錢夠他們看病出院就行了。”小舅直接在電話裡說道:“彆的你就彆管了,誰也管不了!”
看到老娘打手勢,呂冬把車停在路邊,接過胡春蘭遞過來的手機,跟小舅說了幾句話,說有時間一定去西疆那邊轉轉,看看天山的大好風光。
縣醫院裡麵,護士把押金條子送進病房。
大舅媽一看,眉毛跑到額頭上:“當家的,看病的錢不用愁了,住到你腳好都夠了!”
大舅黑著臉不說話,那母子倆一點親近都沒有,根本不把他們當親戚。
“你說咱能不能把押金提出來。”聲音壓得特彆低,生怕外麵的人聽見:“咱兒子沒有錢,咋吃飯?這些天在外麵到處藏,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我那可憐的孩子……”
不等大舅說話,大舅媽揣起押金條子就去護士台,先打了個電話說有錢的事,接著又問護士,但地方小醫院的做派,揣進去的錢想要拿出來,不到出院根本沒可能。
刀疤一直在盯著,縣裡很多人都知道,大學城呂氏餐飲公司的呂總不簡單,能不招惹就彆招惹,看在他的麵子上,不會騷擾這對老夫妻,但胡斌那邊隻要露頭,肯定得去追債。
他們承接這筆業務,錢都是從追到的帳上算抽成的,要不到錢就沒收入。
看到中年女的出來又進去,那個黃毛說道:“這一家子真奇葩,腦袋都有問題,大學城呂冬,多有錢的大老板,這麼近得親戚不想著處好關係,非得黑著臉把人往外趕……”
刀疤也說道:“我要是有呂老板這樣的親戚,一定上趕著把人捧著,人從指頭縫裡稍微露點出來,就夠吃香的喝辣的了。”
沒說話的那個頻頻點頭。
黃毛總結道:“胡斌這一家子,就是不長腦子。”
不太說話的那個突然指了指前麵樓梯口:“你們看,那個是不是胡斌?”
“就是那孫子!”刀疤站起來就往那邊跑:“趕緊的,彆讓他跑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