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冬想起五爺爺說的一句話,七叔這人心靈手巧,就是身上比人多了根懶散筋,沒人拾掇著,懶散筋就會發作。
但這人也有好處,凡事心裡想著呂家村。
“七叔,咱村建築公司剛成立,正是關鍵的時候,咱自個人都不頂上去,能指望誰?”呂冬正兒八經說道:“你向來是咱村關鍵時刻的頂梁柱!”
還有,七叔這人講義氣:“你那倆徒弟,小光和紅兵這在乾啥?人沒還出師,你就不教了,不管了,把人扔一邊,有這麼當師傅的?當時你咋說的,一身本事全都要教給小光和紅兵倆徒弟!結果呢?人倆就學了半吊子電焊,在我大伯工地上技術不技術,小工不小工的乾……”
聽呂冬說到小光和紅兵,呂建仁多少有點羞愧,可不是這樣?當時村裡修完第一期廠房,就把倆徒弟扔一邊,自個逍遙快活了,當初人拜師的時候,可是正兒八經遞了茶的。
七叔了解呂冬,呂冬同樣了解七叔,一看就知道起了效果,又說道:“小光和紅兵家裡條件都一般,就現在工地上乾活,啥時候掙夠個娶媳婦的錢?咱村有意往古建築上發展,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是非常需要技術的工種,你把人教出來,有壓手的本事在身,倆徒弟還用愁?”
呂建仁放下茶杯,拍了下桌子:“照你這麼說,冬子,你七叔還非出山不可了!”
呂冬說了句大實話:“七叔,你也不想想,不到關鍵時刻,三爺爺和五爺爺能叫我過來請你!”
這話可以換一種說法,因為暫時無人可用……
呂建仁歎口氣:“行吧,明天我就村委報到,這快活日子,沒過幾天。”
呂冬笑:“七叔,你把人教會了,隨時都能回來。”
呂建仁點點頭,起來準備走,臨出門前,想到一個事:“冬子,衛橋來那家夥,啥時候再過來?”
“衛永?”呂冬好奇:“你問他乾啥?”
呂建仁說道:“這麼好的送財童子哪找去?上次他過來,跟他打牌那叫有意思,牌技稀爛不說,好特彆好這一口,贏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呂冬無奈,衛永上次過來,跟著七叔在田野裡耍了兩圈,覺得格外投機,非要跟七叔打牌。
最後的結果,不提也罷。
當然,在衛永這種人眼裡,不算啥事。
這人跟人看待同一個人,同一件事的目光,因為立場的問題,真的差彆太大了。
可能在衛橋的普通員工眼裡,衛永就是個吃喝玩樂的敗家子,吸著工廠人的血,花天酒地不說,還經常去賭一把。
但在呂建仁眼裡,這個吃喝玩樂的家夥挺好玩,能聊到一起去。
不像呂冬,長大後過於老成,都不跟逮鳥抓兔子耍了。
還彆說,第二天呂冬和杜小兵就接到衛永的電話,專門去了一趟平城。
上次衛永來平城,吃飯喝酒的時候,順便提過一句呂氏餐飲向平城市區擴張進軍的事,不成想衛永就給記住了,正好平城最為繁華的商業地段,有地方空出來,就給呂冬打了電話。
呂冬過去一看,位於平城商業繁華的渤海路上,有個開家居城的剛撤走,四層的商業樓確實不錯。
“上次一起吃飯,看你跟光美和銀座關係都挺好。”衛永雖然有紈絝習氣,但人情世故懂得很:“這地我看著不錯,也跟老板打招呼了,暫時先留留。”
呂冬明白,衛永這是讓他叫光美和銀座的人過來,等於給他給賣人情的機會。
“多謝衛哥。”呂冬是個知道好歹的人,但這不是出席個剪彩,請客吃吃喝喝,玩玩樂樂之類的,這麼大一份人情,他不敢隨便收,試探說道:“有什麼我力所能及的,衛哥你儘管說。”
涉及太大,那就力所不能及了。
老杜微微點頭,不貿貿然接下是對的。
有些人,吃喝玩樂歸吃喝玩樂,能力歸能力,衛永也不是搞慈善的,這時候笑著說道:“老弟,老哥就一點小事,我上次去大學城,去青照,轉著玩的時候,手底下的人去青照棉廠和青照服裝廠看了看,這倆廠子不是破產了嗎?裡麵的設備基本都是新的……”
呂冬和杜小兵對視一眼,誰說衛永上次去大學城,就是純粹吃喝玩樂的?
“衛哥,我可以介紹主管這方麵的領導給你認識。”這是呂冬力所能及的事:“這方麵他說了算,但有一點,這種大買賣需要你這邊親自去談,是直接在那邊投資,還是把設備買下來運走,就看你們談的了。”
衛橋的基本盤在平城,跟青照那邊打交道的不算多,衛永當即笑起來:“好,老弟,這事就麻煩你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