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一進家門,七嬸直奔西牆而去,那裡是七叔掛工具的地方,也是七嬸子日常乾仗順手拿武器的地方。
牆上掛著漁網、水袋、糞叉和魚叉等等。
七嬸二話不說,從牆上拿下了魚叉,這正是青照河的雨季,打魚撈魚的好季節,魚叉七叔剛磨過,明晃晃的,太陽底下還反光。
門外,突然有收音機的音樂聲漸漸接近,隱隱聽到有個男聲在收音機裡唱。
“匹馬單槍出重圍,英風銳氣敵膽寒,一襲征袍鮮血染,當陽常誌此心丹……”
七嬸拿著明晃晃魚叉,直奔李梅而去,李梅瞬間就不哭了,但嘴皮子還硬挺著:“有本事你殺我啊!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硬話誰都會說,很多人都輸陣不輸嘴,明晃晃的刀叉也沒啥大不了的,還真敢動手不成?
想起來很容易,真到了麵前,能不變色的有幾個?
李梅就見到對麵那瘋女人,一叉子衝她這邊戳過來,明晃晃的魚叉仿佛就在眼前。
什麼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什麼硬挺著不退後,全都是假的。
這就是個不要臉的的潑婦而已,哪有那麼大膽色。
魚叉過來,李梅想往回退,腿都不停使喚,一屁股坐在地上,整個人都嚇傻了。
要不是早晨沒大喝水,可能更難堪。
魚叉突然停下,距離李梅還有將近一米遠,李梅手哆嗦,腳哆嗦,嘴皮子也哆嗦,愣是一句話說不出來。
這跟想的不一樣……
這女的,咋就這麼愣?就不怕失手戳死人?戳死人不要緊,你彆戳我啊……
七嬸看著李梅,手上一使勁,魚叉戳進李梅麵前的地裡,鋪地的青磚碎片直接崩到李梅臉上。
李梅看著明晃晃的魚叉,魚叉尖銳的頭上還帶著倒鉤,這要戳到肉裡,真要命!
再看魚叉周圍,青磚上一個坑一個坑的。
李梅難免聯想,難道都是這娘們拿魚叉弄的?這得多狠?
習慣看戲的釘子,常年受到父母影響,從鞋底子摳下些積攢不止多久的爛泥巴,這時候悄悄繞到李梅的背後。
七嬸盯著李梅,雖然老七那破爛玩意招來的爛貨氣的她不輕,但回頭關上門有的是時間打,先解決這爛貨再說,省得叫人看笑話。
“滾!”七嬸又抬起明晃晃的魚叉:“彆叫我再看見你。”
麵對凶器狠人,李梅並沒有自個想的那麼有勇氣,坐在地上就往後退,連續退了好幾步,才手忙腳亂的爬起來,下意識就往外麵跑,等跑進大門過道,遠離了魚叉的威脅,勇氣莫名又回來了。
輸人不輸陣,輸陣不輸嘴,李梅轉回頭去,指著七嬸說道:“你等著……”
話沒說完,一個頂多十歲的小孩異常靈活的閃了出來。
釘子這麼大的孩子,能分得清好歹,起碼李梅不是個好玩意,來家裡找麻煩這點,他是看得出來的。
以往爹娘打仗,釘子都是津津有味的看大戲,甚至自帶瓜子、花生和馬紮。
吃完了就去找呂蘭蘭要,反正他蘭蘭姐那裡有的是存貨。
孩子都向著自個媽。
這次,釘子不看大戲了,閃到李梅跟前,揚手就把爛泥巴扔了出去。
好巧不巧,李梅正張大嘴巴撂狠話,一把陳年爛泥飛出去,倒有一半落進她嘴裡。
狠話的後半截,全都被爛泥巴堵回嗓子眼裡,臭味、腥味和說不出的味道,弄的李梅滿嘴都是,感覺吃了陳年雞糞一樣。
“呸……呸……”李梅忙不迭的往外吐,眼瞅著七嬸拿著魚叉追過來,也不敢找那個小破孩麻煩,趕緊往外跑。
邊跑邊吐,越吐味越重,越吐越難受。
爛泥落進嘴裡,哪能吐的乾淨。
李梅跑出大門,回頭看一眼,似乎又有明晃晃的魚叉,趕緊跑,哪怕門口遇到倆人,也沒來得及看,騎上小木蘭趕緊走。
小木蘭突突往南走,李梅太慌張,忘記這是條水泥路,又走的路中間,車把一歪,就往一邊倒。
人嚇破了膽子,腿上沒了勁,撲通栽倒在爛泥裡,人都沒法看了。
鐵公雞和呂冬在南邊聽到這邊有人哭,才過來看看。
“呃……”鐵公雞鬨不明白咋回事:“這是咋了?”
呂冬看著南邊,也搞不太清楚。
鐵公雞見到南邊的人從爛泥裡起來,推著小木蘭連臉上的泥湯汁都不敢抹,就急匆匆的跑。
“抓不住愛情的我,總是眼睜睜看他溜走,世界上幸福的人到處有,為何不能算我一個!為了愛孤軍奮鬥,早就吃夠了愛情的苦……”
七嬸這時拿著魚叉從家裡出來,後麵還跟著個孩子和老太太。
呂冬趕緊問咋回事,話還沒說完,就見七叔騎著摩托車,從北邊過來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9528685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