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烏雲濁霧(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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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又如何?”

許笑風不欲與他們二人糾纏,轉身想走。

誰知一回頭,進去的男子又出府了,他一把拉走袁滿與穆止風,“表兄難得回彭城,你倆彆煩到他了。”

袁滿擠到他身邊,纏著他問,“他知曉你愛慕他嗎?”

等走遠了,許笑風才無奈應她,語氣苦澀,“知道,當年那件事鬨得滿城風雨。”

癡情人癡情夢。

袁滿自小愛慕穆止風,當下頗有感同身受之感,拍著許笑風的背不停安慰,“原來你我都是倒追他人的癡心人。”

許是想起傷心事,兩人抱作一團,抱頭大哭。

“笑風,你太慘了。”

“袁滿,同慘同慘。”

穆止風嘴角抽動,麵無表情動手分開二人,“要去剖屍了。”

提起剖屍,袁滿止了眼淚。許笑風無事可做,開口說要和他們一起去劉家瞧瞧。

劉府密室內,辛辭拎著一個黃花梨百寶箱等在冰棺旁。見到他們,轉身開箱,皮褡鏈一展開,各種精鐵打製的小刀、小錘、小錐子一應俱全。

袁滿眼饞她的箱子,滿臉豔羨,“比師父的還要全呐。”

劉管事在她旁邊低聲說道:“辛大人乃是刑部尚書,辛夫人是先帝親封的一品仵作。”

爹娘都是有權有勢還有錢的大官,袁滿摸摸自己空空如也的衣袖,“人比人,氣死人。”

那邊廂,冰棺已被推開,劉家的小廝候在四個角打著燈籠。

辛辭與穆止風站在冰棺左右,上前將劉文舉身上的衣衫除儘,袁滿立於冰棺上方。

衣衫之下,紅斑風團隨氣行遊,遍布全身,皮膚赤而腫起,撓痕交錯。想來劉文舉死前,已被身上的瘙癢折磨得幾近崩潰。

“他身上無中毒的痕跡,但死的的確有問題。”辛辭自小隨爹娘出入大理寺,也是頭遭見到如此奇怪的屍身。

奇在風團遍布,不像是被治過;怪在前兵部尚書劉仲,難道連看病的診金都拿不出,活生生看兒子瘙癢難耐,死於尋常的赤白遊風?

“是否有問題,剖了便知。”穆止風已做好記錄,轉身放下冊子將小刀遞給她。

兩人一左一右,由辛辭執刀,從劉文舉的胸口處一刀劃到腹部恥骨上方。手法之利落,等在一旁的袁滿連連叫絕。

劉文舉胃中無任何東西,劉管事說是因為劉文舉死前實在難受,臉漲紅全無胃口,連煮至糜爛的白粥都吃不下。

袁滿問起劉文舉死前的種種,劉管事回憶道:“死前幾日,大公子還能勉強吃下東西,死前兩日開始,斷斷續續喊癢,吞咽時瞧著難受極了。小人不忍大公子挨餓,便吩咐廚房將粥熬得爛些,可大公子還是吃不下去。”

穆止風隱隱覺得有異,開口問道:“他為何吃不下去?”

劉管事頓了頓說:“因為大公子說咽不下去。”

辛辭的手法極快,聞聽二人之言,揮刀劃開劉文舉的脖頸。

果然,問題出在脖頸。

隻見劉文舉的咽門處被一團水腫完全堵塞,白粥咽不下,說話也說不出,他是被活活憋死的...

死因找到,辛辭動手縫好屍身後,與他們一道上去找劉仲回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