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有些擔心(2 / 2)

當時他也不大理解,有捷徑為啥不走?乾麼要吃苦扒拉地從大頭兵做起?可他對父親一向敬畏有加,隻好點頭應下了。於是,告彆了大院,告彆了昔日夥伴,獨自一人來到了北部山區。

這邊距離城區二百多公裡,條件十分艱苦。他一頭紮在連隊裡摸爬滾打、刻苦訓練,跟其他戰士沒什麼兩樣,即便是逢年過節也一樣站崗執勤。這時候,他才明白了父親的用意,不經過錘煉就難成大器,不從基層做起就難以服眾,即便日後當上了指揮官也是戰士們從心底鄙夷的小白臉,很難與其他官兵打成一片。

一恍兩年過去了,沒人知道他是軍區參謀長的長子,也從未享受過特殊待遇,除了野營拉練之外甚至未踏出過駐地一步。直到夏季征兵工作開始,他才隨著領隊去了地方上。

這是他第一次離開軍營,感覺十分新鮮。臨行前,父親破天荒地給他打了電話,叮囑了幾句。而這番曆練也給他帶來了新的體驗,不但思想上成熟了許多,看問題的角度也開闊了不少。

在外駐守兩年,說不想家那是假的,可他硬是咬牙挺了下來。這一回,虧得基層團隊選拔賽上勝利突圍才能回到大院,領隊的徐團長好像知道他的身份,就開了綠燈讓他回家看看。可回到家,卻遇到了那個小姑娘,就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想,如果不是東子惹事,這事也就過去了,他也不會擱在心上。可東子卻是個危險人物,不知怎的他有些擔心?而這種擔心卻無法宣之於口,甚至不想讓任何人察覺到。他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這樣?難道是因為她總喜歡盯著他看的緣故?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趙建國立馬掐滅了。他屏息靜氣,聆聽著父親的教誨。見時間不早了,父親方說道:“建國,你也早點休息吧!”

“好咧!”他答應了一聲,就隨著父親和母親出了書房。

上樓時見北屋關著門,就不經意地掃了一眼。心說,她已經休息了吧?

樓上,建華和建軍一直等著大哥,困得眼皮子都睜不開了。見大哥終於上樓了,就趕緊溜進他房間裡說笑了幾句,方心滿意足地呼呼去了。

趙建國站在屋裡,細細地打量著。

窗前掛著兩幅細紗窗簾,擺著那張半新不舊的寫字台,軍綠色的台燈透著昏黃的光亮,讓他想起在燈下讀書看報的日子。靠牆立著的簡易書架上,整整齊齊地擺放著一摞摞期刊雜誌。單人床上鋪著軍綠色的毛毯和床單,乾淨而整潔。

屋裡還是原來的擺設,就像他從未離開過家一樣。

他走到書架前,抽出了一本連環畫報,隨手翻了翻。這是他特意收藏的,隻為了臨摹那裡麵的人物肖像和背景。他想如果不是參軍入伍,或許會成為一名畫家?

洗漱之後,趙建國躺在床上合上了眼睛。

明天會很熱鬨吧?東子他們都住在大院裡,聽到他回來的消息還不一下子全跑過來?想著東子,不由得又擔心起了那個小姑娘。

他太了解東子了,打小就喜歡女孩子,長大後更是管不住自己。見到漂亮姑娘就上去招惹,甜言蜜語百般遷就,可得手後很快就厭倦了。他還有個毛病,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那些定力不強的小姑娘很難掙脫,總被他哄得一愣一愣的。事後,即便知道上當受騙了,也是有苦難言。

為了聲譽她們不敢吱聲,甚至還刻意隱瞞。這本是你情我願的事,被人誘惑失身又怨得了誰?

再說,東子做事從不留把柄,打著交往的旗號把自己擇得乾乾淨淨的。那些姑娘也大多得了好處,有愛慕虛榮的,有貪圖權勢的,也有真心喜歡他的,可不管啥類型的,他都能料理得服服帖帖,誰也不敢公開鬨騰。

這種本事,在大院裡也是絕無僅有的。再說,兔子不吃窩邊草,東子從不去招惹那些高乾子女,也就相安無事。

換做彆人也就算了,可這個小姑娘他認得,要不要去提醒一下?可這話又怎麼開得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