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疑,你在哪裡?”宛茸茸怕驚擾那些火焰,小聲喊了句,“隨疑,我要怎麼才能給你療傷啊?”
但是回應她的隻有無邊的寂靜。
“難道他已經不治而亡了?”宛茸茸苦惱地坐在一塊石頭上,撐著下巴,就看到自己手臂上又長出了一朵雪白的小花。
她記得在無妄山,隻要手臂長出這朵花,隨疑就會出現咬掉,所以他現在就在附近嗎?
宛茸茸立刻起身打算找找,他現在心神散的厲害,還是要儘快療傷,要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她走了一會,發現越往深處,火焰越灼熱,越囂張,似乎要將這裡的所有都燒毀。
跟這裡一對比,剛才她站的地方,應該隻是他妖識的外圍。
宛茸茸看著藍色的火焰,像汪洋的火海,阻斷了前路,正猶豫要不要冒著變成小焦人的風險,繼續往前找,就看到不遠處像是正燒著什麼。
她定睛一眼,心神一顫,是大白蛇,那是隨疑的原形!
一瞬間,她也顧不得那些火,急忙衝進火焰中,那些火一碰她,就頃刻熄滅,像是怕傷了她一般。記
宛茸茸注意到這個異常,想將那些火從他身上撲滅,但是那些火像是狗皮膏藥死死地粘在他的身上。
本來雪白的蛇形已經被燒的不成樣子,
她急忙去拍隨疑的蛇腦袋,想讓他醒醒,但是手一碰他,瞬間他就變成無數道破碎的白光,散落在一片火海之中。
宛茸茸被眼中的變故給嚇到了,看著那些白光,覺得應該是他受損的心神。
伸手想抓住那些亂飄的白光,但是一伸出,指尖就開始長出綠枝,瘋狂地生長,落在被燒焦的地上,被火燒卷了葉子,還繼續長出去。
那些火似乎很怕這些綠枝,本來氣焰十足,碰到了枝條瞬間就萎了。
而白光卻像是火海中,尋到了棲息的地方,紛紛落了下來。
宛茸茸看著綠枝上蓄積的白光越來越多,綠枝也漂浮著綠色的光,包裹著這些細碎的心神。
她看白光在綠枝逐漸彙聚成型,看模樣是要被治愈好了。
她還沒高興,隻見那些在綠枝上的白光,突然順著綠枝而上。
宛茸茸想躲開,但是反應不及,纖細的腰身就被狠狠地纏繞住,像是剛才被白光環繞的綠枝。
彙聚的白光像是一個無形的人,將她死死地困住,進退不得。
似乎還有呼吸灑落,一瞬間她分不清楚,是火焰熱,還是自己感受到的呼吸熱。
而且男人的侵略感讓她頭皮發麻,心想,這靈修到底是怎麼修的?感覺有點怪異。
她怕隨疑此時神誌不清,把她給殺了,小聲地喊了句:“隨疑,我是來給你療傷的,你彆誤傷我啊。”
話剛落下,那些白光將她全部裹住,瞬間就彙聚成隨疑的虛影。
她看著隨疑的麵容,還沒說話,他就低頭,唇與她的唇咫尺之距,溫柔的指腹,似乎碰到她的耳垂,沉聲說了句:“靈修是這樣的。”
“嗯?”她困惑地看著他,心想是什麼樣的?
不過話語間,她就被白光全部包裹住,它們肆無忌憚地湧上,像是溫熱的水流浸透過來,靈魂在那瞬間,好似完全被彆人的靈魂侵占。
此時,宛茸茸完全昏沉,她隻覺得自己回到了那晚的山洞,墜入雲端又被很拽下地獄,最後隻能在黑暗裡沉浮。
還在生長的綠枝,也被白光緊繞,綠枝扭動著細嫩的枝條,枝葉都興奮地卷起來,嗯浮動的綠光愈盛,不知過了多久,四周的火焰都平息,焦黑的地麵布滿大片綠枝。
所有的綠枝全部纏成一團,白光將那些綠枝都緊緊地覆壓,像是想將它們全部吞噬。
綠枝也在掙紮中蓄積力量,根莖都緊繃著,等最後一片火憑空消失。
綠枝猛地一抖,綠葉間長出了無數朵潔白的小花。
那些白光將小白花全部吞噬,等最後一朵花消失,綠枝立刻沒了蹤影,所有的白光都齊齊飛到宛茸茸身旁,不過片刻,一個高大俊美的男人,慢慢顯露出來。
隨疑感覺到自己的破碎,被火灼燒&3記0340;心神都恢複正常了,低頭看了眼自己懷裡的宛茸茸。
她臉色潮紅,已經完全昏睡過去了。
他眼眸盯著她瞧,眼中帶著不解,她為什麼要救自己?明明他欺騙了她。
隨疑怔了許久,見她擰著眉心,不舒服的樣子,才意識到此時在自己的妖識中,對她有影響。
伸手本想將她夾在手臂下,帶出去,但是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肚子,手一頓,避開她的肚子,單手一撈,將她抱人懷裡,帶出去。
抱人時,他動作太大,蹭到她的右手,隻見一朵雪白的花掉落在焦黑的土地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隨疑看了眼,懶得撿,反正這個地方,沒有東西可以生存下來。
他帶著宛茸茸直接出了自己的妖識。
一出來就發現感覺身體有點涼意,低頭一看,衣服不見了,全身上下就剩一條褲子,懷裡還縮著一隻‘八爪魚’,正手腳並用地緊纏著自己,他想伸手扯她下來。
但宛茸茸雖然昏睡,潛意識還記著自己的任務,急忙又死死地摟著,貼緊,壓著他腿的腳,還夢語了聲:“要貼,貼……”
隨疑:“……?”所以,是她脫了我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