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見隨疑掏出一個鳥窩,丟在一旁:“可以試試鳥窩。”
宛茸茸:“……”想殺人了!
雖然那鳥窩看起來很漂亮,但是她才不要睡。
“不要!”她急忙想從他手裡鑽出來,埋進被子裡,又冒出一個頭,“我要睡床!你睡地麵!”
說完就一溜沒了鳥影。
隨疑眉梢微揚,覺得這個安排不合理。
正想著怎麼合理分配這張床,就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正從門外往內衝。
他臉色一凝,手一揮猛地打向那扇門。
將那道力量給打了回去。
他沒功夫跟漆離糾纏,宛家和漆離的事他沒有聽聞過什麼,接觸多了容易露餡。
目前他唯一的目標就是找到自己的妖骨,不想多生事端。
但是明顯外麵的人並不是這麼想的。
房門再次受到更為強大的力量,隨疑覺得漆離大概是真的鐵了心,要跟宛無源過不去。
他眉心一鎖,拿出宛無源的神劍落綠,直接一拍,劍如一道虛影猛地穿門而出,刺向門外的兩人。
漆離看著突然襲來的劍,反應不及,被劃破了一點臉,才堪堪躲過。
沈宵看到那把劍,眼睛亮了幾分。
兩人以為門會開,但是隻見那劍隻刺了一劍,便收了回去,緊接著就傳來一道陰冷的警告聲:“靈宵仙尊,是覺得萬宗門太小,雪陽容不下嗎?”
沈宵急忙說:“無源,今日是無意叨嘮,我聽無餘說你與漆離起了乾戈,便想帶著漆離來跟你道歉,好化乾戈為玉帛,相互見諒。”
隨疑聽著這冠冕堂皇的話,冷笑:“要他滾就可以,多謝。”
他說完就將門外的結界加了層攻擊,若是他們敢再靠近,他也不介意開局先殺個人助興。
漆離沒想到宛源深居然這麼囂張,咬著牙說:“宛源深,有本事你就出來跟我打一場,你這個懦夫。”
隨疑輕嗤:“打你,倒也不需要出去。”
隨著他的話音一落,漆離立刻就感覺到,四麵八方湧來淩厲的殺意,他反應過來,想飛離,但是已經遲了,蹭的一下,刺眼的劍光將他圍的水泄不通,那些劍光像是淩遲的刀,一下一下割著他疼的地方,瞬間他渾身都是血。
他咬著牙蓄積力量,想破了這個劍陣,卻沒有任何破損。
在外的沈宵看著這劍陣,急忙飛身親自入陣,廢了一番功夫將漆離給帶了出來。
兩人一出陣,身上的血看得有些嚇人。
在外麵圍觀的眾人一看,齊齊都倒吸一口氣,心想這屋內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外麵已經一片喧鬨,隨疑此時正坐在床側,將地麵掏出一個小坑,種下一棵樹種子,抬手澆了點靈露,種子立刻就瘋狂地生長成一棵半大的樹。
宛茸茸之前在睡覺,但是被外麵吵醒了,現在正趴在隨疑的肩膀上,麵無表情地看著他。
他似乎完全不在意外麵情況,隻是垂眸,認真地將那個閒置的小鳥窩,弄上了兩根繩子,綁在樹枝上,給她做了個小秋千。
宛茸茸:“……”他對鳥窩是有什麼執著嗎?
隨疑隻是看書上寫,懷孕的鳥喜歡窩在自己的巢內,想給她做一個舒服的鳥巢。
他將肩膀上的小鳥放到鳥窩裡去,看著她圓滾滾的一團,縮在小小的窩裡,看起來挺不錯:“果真很適合你。”
宛茸茸生無可戀地看著他,舉起自己的小爪子,指向門口,問:“你確定不管管外麵的情況。”
隨疑這才像記起來外麵還有人沒解決,直接給宋輕雲傳了信,要他去把人趕了。
他沒時間跟這些人廢話。
宋輕雲一直在關注外麵的動靜,得到了消息,就急忙出去,十分客氣地對受傷的沈宵和漆離說:“喲,兩位怎麼傷的這麼重啊?無源這人脾氣不好,容易跟人起乾戈,希望兩位能化乾戈為玉帛,見諒見諒。”
這話讓沈宵氣的又是吐出一口血,宋輕雲急忙招呼人:“彆乾看著,快點把靈宵仙尊和魔尊給送回去療傷。”
一時間大家都湧上來幫忙將兩人帶出去。
隨疑的院子恢複了平靜,屋內宛茸茸變回了人形,從鳥窩轉移到了床上,舒服地抱著被子,看著正坐在遠處的隨疑,開心地誇了句:“隨疑,你今天真好。”
居然知道主動把床讓出來給她睡。
隨疑此時正坐在椅子上,忍著胸膛劇烈的痛意。
他種下的劍骨初步成形,本就是不穩定,上次在無緣峰第一次用劍,全身劇痛難耐。
今天為了讓沈宵相信他是宛家的後人,故意用了宛無源的劍。
導致劍骨又開始發作,被火焚燒的感覺,侵入四肢百骸,冷汗浸透了他的全身,臉色已經死白。
但是他對著宛茸茸的的背影,依舊平靜,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宛茸茸見自己跟他說話,他也沒應自己,喊了他一聲:“隨疑?”
“嗯?”他應了聲,忍住發抖的聲音。
宛茸茸感覺他的語氣有點沉,有些奇怪,定睛看了眼,看到他濕透的脖頸,擔心地問:“你很熱嗎?怎麼出這麼多汗?”
她急忙起身,走到他身旁,這才發現他全身都死死地繃著,急忙看著他問:“你怎麼了?”
“沒事。”他想假裝平靜,但是說話間,喉嚨湧出的血壓不住,直接吐了出來。
宛茸茸看到他唇角溢出血,嚇得她心裡一緊,手足無措地看著他,急忙說:“你彆怕,我去找宋輕雲救你!”
但是她還沒轉身,就被他單手扯進了懷裡,瞬間他炙熱的呼吸就靠近她的脖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