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出去,你在屋內,不能出去,知道?”隨疑剛才一睜眼就聽到她窸窸窣窣的小動靜,知道她沒睡,本想直接出去,但是怕她聽到自己離開的動靜,不知危險地跟過來,才來問一句。
“你要去哪?”她坐起來問。
隨疑:“出去一趟。”
“我跟你一起。”她急忙起床,“變成小鳥也行。”
她一個人待在這裡實在沒有安全感,尤其是他之前還說這裡有鬼。
隨疑在考慮要不要帶她去,見她眼巴巴地看著自己,還是妥協了,將她變回了小鳥,揣入懷裡就消失在屋內。
宛茸茸很好奇他要去做什麼,但是怕影響他,不敢冒頭就在他懷裡老實地呆著。
一出房間,就發現其實這個時辰的雪陽還是喧鬨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還有宴會在進行,能聽到琴聲還有歌舞聲。
最頻繁的還是巡邏的腳步聲,十分密集,隨疑應該是一一躲過。
她看不見具體的情況,但是能感覺到他很謹慎小心。
隨疑順著計劃好的路線,不斷和自己的妖骨的感應,但是一直沒有反應。
他神情愈發的凝重,心想,雪陽的天池都能感受到妖骨的存在,雪陽不可能沒有。記
看來是被藏的很深。
他看向還在進行的宴會方向,心想,會不會藏在沈宵那裡。
沈宵當初和沈靈雲關係親密,她最先托付的人大概也是他。
隨疑這麼一想,急忙飛身去往沈宵的住處。
但是還沒到沈宵的住處,他就感覺到自己的妖骨和自己有點感應。
隨疑順著感應,尋過去,就落到了一處昏暗的密室,他借著牆壁上月明珠的光,看了看四周,發現這個地方應該是雪陽的藏寶閣。
宛茸茸一直待在他的懷裡,等沒聽到外麵的動靜,才小心翼翼地探出腦袋,瞧他,用氣音問:“能說話嗎?”
“嗯。”隨疑已經設了結界了。
她一聽可以說話,就長呼一口氣:“悶死我了,這是哪裡?”
她看了看四周,很暗,像是廢棄不用的地方。
“暫時不清。”隨疑直接跟著自己和妖骨的感應來了。
一進這裡,那種感應也沒有變得很強,他伸手在身前結成法印,打算讓自己的妖骨的出來。
但是片刻過後,他隻能看到一些微亮的光在黑暗中浮動。
他看著那些‘浮沫’,心下明白,這裡應該也隻是散布著自己妖骨的碎末。
隨疑將那些浮沫全部收入一個錦囊,就收回手,眼中的布滿了冷意,這麼看來雪陽大概真把他的妖骨給碎了。
宛茸茸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抬頭看過去,關心地問:“怎麼了?”
“沒事。”他搖頭,在寬闊的密室內走起來,心想,就算被碎了,怎麼會分布的這麼亂。
先是天池後,是這個密室。
宛茸茸感覺他不像沒事人,不過他說沒事,也沒追求不舍,眼睛從一排排架子上看過去,看到很多珍寶,還有靈力,四周的牆麵掛著幾幅畫像。
她粗略地看了眼,大概有十幅。
“隨疑,你看,那牆上掛了十幅畫像。”宛茸茸扯了扯他的衣服。
隨疑被她提醒,看過去,確實是十幅畫像。
他走上前,看到畫像上已經積灰了,但是能看的出畫像的內容,是個美人畫像,畫的栩栩如生,一顰一笑都像是真的。
宛茸茸有點詫異:“看起來好逼真,還很漂亮。”
隨疑的神情卻是凝重了些,目光落到畫像右下角的幾行字,上麵寫著這人的姓名,生辰八字,還有家世。
他看著上麵寫著顧傾傾的名字,隻記起這個人是北岱顧家的女兒,和宛源蕪一樣都是讓許多人追捧的美人。
“已經是三百年前的人。”隨疑說完繼續看彆處的畫像。
宛茸茸:“啊?這麼久了嗎?”
她看這畫像,總覺得這人要跳出來一樣。
隨疑點了頭,沿著牆往下繼續看畫像,看完幾幅,發現跟之前那副一樣,都是美人畫像。
也不知道雪陽留著這些美人畫像做什麼。
宛茸茸嫌他走的慢,急著看後麵都有什麼樣的美人,想從他身上飛離,往前看去。
隨疑看記她不安分的樣子,伸手將她撈回來:“很危險,彆亂飛。”
他說完,側頭繼續看向牆上掛著的一副畫,瞳仁一縮,快步走近了幾步。
和那副畫像隻隔了一步的距離,靜望了片息,低頭看向宛茸茸。
宛茸茸此時也詫異不已,聲音發顫地問:“隨疑,這、這人是我嗎?”
隨疑視線看向這幅畫像的右下角,宛源蕪三個字,已經布滿了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