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茸茸顫顫巍巍地將他剪下的頭發,嘗試著綁回去。
隨疑:“……”
她絕對沒想到這剪個頭發,還有這麼多的事,試圖拯救:“我覺得這一點也算是自然落發。”
他看著她手心裡一小縷長發:“你覺得行嗎?”
宛茸茸皺著一張臉:“你自己不早點告訴我。”
他伸手將她手裡的長發拿到手裡,看了眼:“你也沒問。”
宛茸茸生氣,舉起剪刀威脅:“你再說,我都給你剪了!”
隨疑看透她企圖的模樣,了然一笑:“看來你真想當我妻子。”
“隨疑!”宛茸茸臉都紅了,想著他對這些事情也不熟悉,無奈地說,“婚嫁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不能胡說八道的!”
隨疑沒想到她還挺較真,也沒開這個玩笑,隻是將剪下的那縷頭發撚在指間,在想這頭發要怎麼處理為好。
宛茸茸急忙把自己作案工具收起來,掏出一根適合他的發帶,幫他綁好被剪的地方,還滿意地瞧了瞧:“好了,這樣就看不出被剪了。”
他把頭發撈到身前,看了眼自己頭發上綁的玩意,覺得幼稚,但是也沒弄下來,隻是說:“給我一縷你的頭發。”
“乾嘛?”她急忙護著自己的頭發,防備地看著他。
“你的頭發難道也剪不得?”隨疑伸出手等著她給自己。
宛茸茸想著一發還一發,也懶得跟他說女孩子的頭發不能隨便給男人。
掏出剪刀,直接剪了一縷給他。
隨疑伸手接過,怕她想多,還是解釋了句,“在妖族,父母的頭發綁在一處,可以做一個安魂結,這樣孩子不容易被邪祟入體。”
宛茸茸聽完後嘟囔了句:“但是在人族男女頭發相交,一般是結發夫妻才會做的。”
隨疑沒聽清:“什麼?”
宛茸茸急忙笑著誇讚:“你的想法真的很棒!”
隨疑瞥了她一眼,覺得她陰陽怪氣的。
他用自己的妖力,將兩縷頭發弄在一起,他點了一滴血在頭發上,瞬間兩縷頭發成了一根暗紅色的細繩。
隨疑捏過她的手腕,將這根細繩綁在她的手腕上,本來白皙的肌膚更是襯托的膚若凝脂。
宛茸茸看了看,有些不解:“不是給孩子的嗎?綁我手上乾什麼?”
“他還在你的肚子裡,把他掏出來給他,再塞回去嗎?”
宛茸茸:“……”真的好想打死他!
隨疑給她綁好就收回手,認真地釣魚,完全沒有看到她要錘死他的神情。
宛茸茸也是一瞬間的憤怒,畢竟她打不贏他,隻能老老實實地重新躺下,繼續曬太陽。
“隨疑,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啊?”她覺得雪陽一點也不好玩,每天都被關在屋內。
“你想回哪?萬宗門?”
她直接說:“跟你走啊,說好的,我才沒有哄你呢!倒是你,和宋輕雲鬼鬼祟祟的,也不知道來這裡乾什麼。”
隨疑看著平靜的河麵,回道:“來之前就說了,找東西。”
宛茸茸立刻好奇地坐起來:“什麼東西?很神秘嗎?你們找到了嗎?”
“神秘倒也不神秘。”隨疑跟她說這件事,反而沒有跟宋輕雲說時那麼輕鬆,“隻是找不到了。”
她聽到找不到了,想到之前宋輕雲說過,找的這件東西跟性命有關,頓時擔心不已:“找不到怎麼辦?是什麼東西,或許不在這裡呢。”
隨疑想了想,既然雪陽有妖骨的碎末,大概率是在雪陽的。
“或許呢。”隨疑也沒有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
宛茸茸看他要死了,還風輕雲淡的樣子,□□歎氣,自己都有些著急,心想,什麼東西會這麼重要啊?
她想到之前宋輕雲著急地推門進來,說的妖骨,難道他找自己的妖骨嗎?
她知道妖骨沒了,就意味一隻妖生命的終結。
隨疑看她抿著唇,一臉凝重,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這件事倒也不影響你,你一臉擔心乾什麼?”
“你擔心我,我肯定也會擔心你的。”宛茸茸一雙乾淨的眼睛望著他,像是要看到他心裡去。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怎麼形容,像是什麼塌了些,但是又摸不著頭腦。
“宛茸茸,你說我為什麼會擔心你?”明明他從前從來不會在意任何人。
“因為我們是好兄弟?”宛茸茸不確定地回道。
隨疑:“……”
他覺得這話大概是聊不下去了,繼續沉默地釣自己的魚。
宛茸茸倒是沒覺得自己的話不太妥當,手貼在腦後,看著他,感覺他神神秘秘的:“隨疑,我對你有一種感覺。”
隨疑握著魚杆的手一頓,指節因為下意識地用力,都泛著白:“什麼感覺?”
宛茸茸湊到他身邊,神情有些苦惱:“我覺得對你有點陌生,我隻知道你的名字,你有一個朋友,養著一隻烏龜,還是一條大白蛇,好像就沒有了。”
他對自己卻十分了解。
隨疑心莫名有些沉,看著紋絲不動的魚杆,心想這魚真的挺難釣的,也沒正經釣了,靠在一旁,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旁人都隻知道我凶殘嗜血,你知道這麼多還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