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疑看著手中十分有想法的蛋,覺得這小鳥崽崽該是隨了宛茸茸的性子。
她不想出來也沒辦法,隻能問聖瑜:“她在裡麵不會餓著?”
“我也不太清楚。”聖瑜對鳳翎鳥的了解也僅限於一些聽聞。
隨疑也知道鳳翎鳥確實是消失在世間太久,目前大概也隻有宛茸茸和濃濃兩隻了。
聖瑜給宛茸茸處理好傷口,給了隨疑一瓶藥:“記得每天給她換藥,傷口不要碰水,飲食清淡。”
她叮囑了幾聲,看隨疑也是一身血:“君主,你身上的傷?”
隨疑搖頭:“沒事。”他暫時不想療傷。
聖瑜沒有再說提著藥箱要離開。
坐在一旁的宋輕雲,見她要離開,急忙起身說:“隨疑,我送她回去。”
“難得有好心。”聖瑜揶揄了聲。
宋輕雲拿過她手裡的藥箱,嘿嘿地笑:“走吧。”
隨疑看著兩人並肩走出去的身影,心想,宋輕雲對聖瑜這麼殷勤做什麼?
宋輕雲隻是覺得這些天一直麻煩聖瑜,心裡過意不去。
之前他和聖瑜一直不對付了,他看不慣聖瑜小古板的樣子,聖瑜瞧不起他吊兒郎當的樣子。
所以兩人見麵總是不屑視之。
但是隨疑出事這幾天,他覺得聖瑜古板歸古板,但是為人還是挺仗義,醫術是真厲害,心裡對她寬容了不少,就算她給他翻白眼,他都能勉強接受一些。
宋輕雲慢悠悠地跟聖瑜走在路上,想到那躲在殼裡不願意出來的小鳥,好奇地問:“你說,鳳翎鳥當初會滅絕,是不是因為他們都太懶了?”
聖瑜朝他翻了個白眼:“那隻是幼崽,出殼了就要自己養自己的。”
“那鳳翎鳥怎麼在一場混戰中就滅絕了?”這事宋輕雲一直都挺好奇的,之前還問過隨疑,隨疑隻是丟給他書,要他自己去看。
聖瑜不想回答這個無聊的問題:“你問我,我問誰?”
“嘖,你看看你,多聊幾句就暴躁。”宋輕雲揣著手,看向夜空的星星自己嘟囔著,“這裡麵肯定有什麼愛恨情仇。”
聖瑜想了想,覺得這其中大概確實有點不可說的原因,不過都是往事,提起也沒意思,便隨口應了句:“大概和前任君主有點關係。”
宋輕雲聽她說前任君主隻是笑了笑,也沒有再深問,剛好到了聖瑜的住處:“你家到了,快回去吧。”
他轉身想離開,但是被聖瑜拉住。
“怎麼了?”宋輕雲不解地看她,“到家門口還害怕啊?”
聖瑜看了眼他身上跟隨疑一樣,都是血,也不知道是誰的:“你身上的傷,我給你處理一下。”
“不用了。”他推辭,但是被聖瑜直接扯到了院子裡。
聖瑜一個人居住,偌大的院子都種著各種奇珍異草,在黑夜中閃著淡淡的光,還有螢火蟲在其中留戀。
他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看聖瑜正認真地給他處理傷口,昏黃的燭光映在她的側臉上,柔和她英氣的眉目,淡淡的草藥香沁入鼻息,他湊到她麵前,誇獎道:“聖瑜,你這樣好漂亮,還好香。”
聖瑜包紮的手一重,宋輕雲立刻疼的咬牙切齒:“輕點輕點。”
聖瑜鬆了些力道,低頭哼了聲:“輕浮。”
宋輕雲看著自己還被她掌控的手,不敢再胡說,隻是乞求著:“你輕點。”
聖瑜抬頭看他眼巴巴的樣子,手中的力道輕了些,低頭掩飾了唇邊的笑,繼續給他處理傷口。
“嘿,你還幸災樂禍,小古板。”宋輕雲說完,又是疼的呲牙咧嘴。
等他從聖瑜手裡逃出來,急忙跑路,心想,這丫頭的手可真重,以後不讓她給處理傷口了。
*
宋輕雲回道隨疑的住處,本想進去,看隨疑現在怎麼樣了,但是瞧門緊閉著,還是沒有推門去打擾。
保不齊一進去撞見什麼,那隨疑會殺了他。
他正打算輕手輕腳地離開,就見門突然打開,隨疑站在門旁,朝他說:“輕雲你備些熱水來。”
宋輕雲看到他臉色很不好,想到他在雪陽用劍了,急忙問:“你沒事吧?”
“死不了。”他說完就回了屋內。
宋輕雲想著他現在的身體,死不了是死不了,但是毛病肯定不少,歎了口氣:“真是不知道照顧自己。”
他無奈地搖了搖頭,去給隨疑準備熱水,還貼心地給他準備一個,可以容納三人的大浴桶,裝滿了水,朝隨疑說:“雙修確實能讓你們兩的傷好的快一點。”
隨疑:“……我隻想要一小盆水,給她擦手。”
宋輕雲想撒花瓣的手一頓,看向隨疑無語的樣子,咳了聲:“我以為你們要洗澡。”
然後他就被隨疑踢出來了,宋輕雲敲著門問:“還要熱水嗎?”
屋內傳來隨疑友好的回答:“滾。”
他摸了摸鼻子,覺得隨疑真的越來越不好伺候了,訕訕地離開。
隨疑沒管宋輕雲這不靠譜的,將宛茸茸之前做給他的小蛇窩拿出來。
把窩在自己掌心的兩個小家夥,小心翼翼地放進去,擱在床邊,讓他們好好休息。
他靠在床邊,柔和的目光安靜地落在宛茸茸的臉上,見她氣色好了點,才稍稍放心。
伸手想碰她受傷的手,但是看著自己滿是血腥的手,還是收了回來。
他看她身上也有不少血跡,將她抱起,護著她受傷的手臂,抱著她一起泡入溫熱的水中,給她洗乾淨身體的血跡。
低頭就看到她雪白纖細的脖頸是紅痕,還有被手狠掐出的烏青。
指腹輕柔地碰過,眼中藏著怒意:“宛無源當真舍得這麼傷害你。”
大概是她的脖頸有點疼,他一碰,宛茸茸就動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