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歎了口氣:“隨疑你罵我,打我,我都受著,但你彆不讓我看茸茸,我好不容易找到她的。”
漆離正在那裡自怨自艾,一把劍就抵在他的脖頸上:“再廢話,你直接死在這裡,也彆見宛茸茸了。”
他一驚,抬頭看向是隨疑,就看到他手中握的劍,熟悉到瞳仁一縮,驚的瞠目結舌,伸手想拿過,但是被隨疑直接收走,他急聲問:“這是阿蕪的劍,你哪裡來的?”
“宛無源死前留下的。”隨疑將劍丟到他手裡,“當真是宛源蕪的劍?”
漆離嗯了聲,他帶著這把劍許久,隻需一眼就能看出來:“是阿蕪的劍。”
“你送給宛茸茸,說是她母親留下的遺物,以後彆提宛無源,她應該都忘記了。”昨晚她在夢裡說了好久的對不起,眼淚大顆地落下。
今早睜眼卻一點事也沒有,大概是那場夢帶走了她所有關於宛無源的事。
“你為什麼不自己送?”漆離不解地看他。
隨疑對宛源蕪的事情並不熟悉,宛茸茸看到這把劍,大概會想知道關於她母親的一些,漆離比他更合適。
聽他這麼問,冷颼颼地覷了他一眼:“不想送?”
“想!這個人情算我欠你的。”漆離把劍抱在懷裡,眼中都是不舍,他以為自己這一生大概都碰不到這把劍了,沒想到兜兜轉轉又到他手裡。
“你先解釋清楚,我要將她抓起來嚴懲的鬼話,再說人情。”隨疑看宛茸茸現在對他還是留著八百個心眼,不知道怎麼防備著。
也不知道她為什麼對漆離說的那些鬼話,這麼相信。
漆離也是訕訕:“這件事我會跟她說清楚,那她肯定也會問我,我為什麼不帶她回去,我要怎麼說?”
隨疑輕飄飄地回問:“你作的妖,現在問我?”
漆離也不敢問了,隻能自己想辦法:“那我能去看我閨女了吧?”
“給你半個時辰,看完就自己滾。”隨疑說完就往亭台外走去。
漆離將桌上的藥和劍都帶上,朝他說:“隨疑我跟你說,你要小心點沈無餘,我打聽來的消息,他們不會這麼善罷甘休的。”
隨疑:“現在外麵的情況怎麼樣?”
“很亂,雪陽損傷巨大,各大仙門紛紛討伐,川海和北岱都趁機拉攏自己的勢力,但是雪陽多年的根基在哪裡,動亂也是一時半會的。”
“他們動亂,你才是最大的收益者,川海和北岱的人沒有拉攏你?”隨疑眸光帶著審視。
漆離立刻就感覺壓力襲來:“有,但是我暫時在觀望。”
“嗬。”隨疑留下一個輕諷地笑,就轉身離開。
漆離看他往外走,沒帶她去見宛茸茸,急忙問:“你去哪?不帶我去看茸茸嗎?”
他沒有得到隨疑的回應,倒是看到宋輕雲端著早飯進來,直接遞給他。
“乾嘛?”他一臉困惑。
宋輕雲剛被隨疑吩咐了句,把早飯給漆離不用管了:“你去給宛茸茸送早飯去吧,隨疑有事找我。”
他說完就離開,留下漆離一個人端著早飯,走到門旁敲了敲門:“茸茸。”
宛茸茸此時剛換好衣服,梳妝完,雙手抱胸,看著‘小山’高的禮物,挑挑揀揀看了幾樣。
覺得奇怪,隨疑哪來的閒情逸致買這些,而且看起來都像是她喜歡的東西,也不知道他怎麼知道的。
她困惑不已,聽到漆離的聲音,高興不已:“爹爹,你沒事吧?”
“我沒事,跟隨疑聊了會。”漆離走進屋內,將早飯放在桌上,就看到床邊小籃子裡的蛋蛋,還有小白蛇,“那是蛋蛋嗎?她安全出殼了?”
宛茸茸將還在睡覺的兩個小家夥小心翼翼地提過來,讓漆離看:“嗯嗯,但是隻出來了小蛇,還有小鳥沒出來。小蛇叫意意,小鳥叫濃濃。”
漆離有些詫異:“兩隻嗎?”
他在雪陽隻看到小蛇,以為蛋蛋是小蛇,沒想到還有一隻:“那意意出來了,濃濃怎麼沒出來?”
“隨疑說她不想出來,現在也不知道要怎麼才能讓她出來。”
漆離覺得這情況還挺奇怪的:“沒事,肯定會平平安安出來的,來先吃早飯。”
宛茸茸確實餓了,將兩個寶寶放回到床邊,就坐在桌前,給漆離舀了碗粥,小聲問:“爹爹,你今天來是不是要帶我走的?”
漆離聽這話,覺得隨疑當真是厲害,這都能預判道:“額……那個,先吃個包子。”
他夾了個包子到她碗裡,但是宛茸茸還是眼巴巴地瞧著自己,隻能先扯彆的:“為什麼要跟爹爹走?隨疑對你不好嗎?”
宛茸茸急忙搖頭:“也不是不好,就是覺得很怪異,我明明欺負了他兩次,按照他那麼凶狠的性子,應該不會忍受欺辱他的人還活著。”
尤其她想到今早他看自己的目光,眷戀情深的,更是愁人:“但是我不僅活著,他還喜歡對我親親抱抱揉揉,你說他是不是有點什麼特彆的喜好?”
漆離好奇:“……什麼愛好?”
“是啊?我也挺好奇,我有點什麼特彆的喜好?”隨疑的聲音從頭頂悠悠傳來。
宛茸茸抬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