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茸茸正躺在床上翻來覆去,想著剛才自己把隨疑推出門的事。
本來就越想越煩躁,現在聽到宋輕雲在外麵說的話,更加鬱悶了。
她把自己埋在被子裡,揪著枕頭。
“不去,愛誰去誰去。”她悶聲跟自己說。
在床下的龜龜像是看出了宛茸茸的煩躁,爬上床,用小爪子碰了碰她的頭發。
宛茸茸轉頭看過去,看到它,問道:“龜龜怎麼了?”
“小鳥,你彆生氣了。”龜龜爬到她臉旁,腦袋碰了碰她的臉。
宛茸茸伸手點了點它的頭:“你老大是不是很過分?”
“嗯!”龜龜急忙點頭。
“他明明就知道很危險的,還是一聲不吭就去那個鬼地方,把自己弄得一身傷,還跟我裝可憐!”宛茸茸手擱在耳旁,越說越生氣。
龜龜知道隨疑是去找他的妖骨,但是也明白宛茸茸現在很生氣,十分識趣地沒吭聲隻是用綠豆大的眼睛看她。
宛茸茸看它乖乖的樣子,怕嚇到它,深吸了口氣,把一肚子的火壓下去,目光看向正在樹枝上睡覺的兩個崽崽。
她的視線不由地下移,看到那些在半空的小鳥窩,都是隨疑做的。
耳邊突然響起剛才他說的那句‘你不管我,誰管我?’
他語氣是全所未有的認真。
宛茸茸心頭湧上煩躁,又拉過被子,把自己蓋了嚴實,躺在那裡一動不動。
閉上眼強迫自己不去想隨疑,但是腦海都是他手滿是傷痕的模樣。
“算了!”她還是撐不住,從床上起來,披上外衣就往門外走去。
宛茸茸打開門前又是停下來了,來回走了幾趟,才給自己找借口:“我隻是睡不著去書房拿書而已,才不是去看他!”
她彎腰將龜龜也帶上,開門邁腳踏出去,便看到地麵還殘留著幾滴鮮紅的血。
本來刻意壓下的擔心,一時壓不住,急忙往書房走去,臨到門口,她還是打算讓龜龜打頭陣:“龜龜你先推門,看你老大現在什麼情況。”
龜龜:“?”這不是置我於死地?
但是想著為了小鳥和老大的幸福,可以殺了它給他們助興。
於是伸出小腳腳,推了下門,就縮到門檻下。
宛茸茸透過門縫,往裡麵看了眼,一眼就掃到屋內的書桌上,隨疑正趴在那裡似乎不省人事。
她嚇得臉色都白了,也顧不得麵子不麵子了,急忙走過去,輕推著他喊道:“隨疑,你怎麼了?”
但是喊了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
她慌張地給他診脈,明顯感受到他的身體很難虛弱,手更是不受控製地發抖,掌心急忙握著他的手,想給他傳靈力,垂眸卻看到他掌心都是傷,眼淚不爭氣地湧了出來。
心裡愧疚不已,哽咽地說:“隨疑對不起,我應該給你療好傷,再把你趕出來的。”
她說完這句話,隨疑再也裝不下去,笑著伸手將她一把攬到懷裡,問道:“真就這麼生氣?連受傷到昏迷了,都要把我趕出來?”
宛茸茸看他突然醒過來,眼神還十分清明,明白過來,他剛才重傷昏迷的樣子都是騙人的,頓時憤怒不已:“隨疑,你太過分了!”
她沒想到自己的擔心,總是白擔心!
想掙開他,但是隨疑已經吃過一次虧,怎麼會讓她再跑了,將她狠狠抱緊,完好的手輕撫上她的後背,目光直直地看她,輕聲問:“茸茸,你很擔心我是不是?”
他目光直白,連話都說的肯定。
宛茸茸被戳中了心裡的事,偏開頭,還憋著氣說:“我才不要擔心你,反正你不需要彆人擔心你。”
隨疑看她這還悶著氣,順著她的話嗯了聲:“我不需要彆人的擔心,但我隻想要你的。”
“我也不想關心你,你沒事就放開我,我要去睡覺了。”宛茸茸現在不想跟他糾纏。
剛才因為擔心,心裡窩的火滅下去,現在再次被欺騙,心火又起來了,隻想打死他。
隨疑聽她這麼說,知道這氣還沒消,直接抱起她。
突然的懸空讓她一驚,以為他要用自己靈修療傷,急忙說:“你要乾嘛?龜龜還看著呢!”
她看向門口,發現龜龜已經不見了,宛茸茸突然有種自己被龜龜賣了的錯覺。
她想掙紮出來,但是隨疑抱著她直接出了房門,也不知道要帶她去哪裡。
“你要乾嘛?”宛茸茸不悅地問。
她問完就見隨疑抱著她落到了一處恢弘的宮殿之前,上麵寫著飛雲宮三個字。
宛茸茸知道飛雲宮是隨疑的原本的住處,心裡困惑,他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宋輕雲說,我應該如實告訴你,關於我的想法。”隨疑抱她直接走進去。
宛茸茸就看到偌大的宮殿,滿目都是喜慶的紅,雖然還些地方空缺,但是一眼就能看出是婚房。
心裡一驚,瞪向隨疑:“隨疑,你禽獸!我這麼生氣,你現在居然隻想著跟我洞房!”
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