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輕雲跟在他身後,追著問:“是誰啊?有你這尊大佛在,還有人敢這麼放肆?”
隨疑發出一聲嗤笑:“我不過是會殺人,不怕死的人不在少數,不就像自以為聰明的人,隻覺得他自己聰明。”
這話說得宋輕雲有點稀裡糊塗的:“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不用我們去找他們,他們自己上門了。”隨疑說完,宋輕雲就看一個熟麵孔正綁著一個人過來,看了眼有些訝然,“是狐族的白風?他抓著的不是之前那個狐族族長的兒子白永知嗎?不會是他們兩吧?”
他說完突然反應過來,之前隨疑將狐族族長殺了的事,狐族大概都是敢怒不敢言,記恨在心裡。
想害隨疑確實也是很合理的事。
隨疑站在長滿紫藤花的長廊上,看著白風故作憤怒地將他手裡的白永知推倒在地,便朝他恭敬地行禮:“君主,今日白風是帶這個叛徒來跟你請罪的!”
白風年紀同宋輕雲相仿,上一任狐族族長被隨疑殺死後,他是新一任的族長,對隨疑向來殷勤。
“哦。”隨疑居高臨下看著眼前裝模作樣的兩個人,唇勾起一點滲人的笑意。
白風看隨疑不顯山不露水的模樣,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隻能說:“君主,今日我發現這小子在四通湖鬼鬼祟祟的,抓起來逼問才知道,他居然將中烏霜毒的魚入湖!”
在屋內的宛茸茸聽到這話,想到隨疑之前在釣魚說的話,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送上門來認罪了。
她心不在蔫地給兩個小崽崽喂水喝,耳朵聽著門外的聲音。
聽到門外突然響起一道尖銳充滿怒意的聲音:“是你殺……”
這話戛然而止,下一刻就聽到嘭的一聲,像是有人重摔出去,隨疑冷冰冰的聲音傳來:“這裡還不是你們放肆的地方!”
兩個小崽崽也許是聽到隨疑的聲音,喝水的動作齊齊一頓,看向門外。
宛茸茸是見識過隨疑的殺人的殘忍,將兩個小崽崽放到床上,把小玩具給他們,要他們自己玩。
自己走到門旁往外麵瞧了瞧,發現院子裡沒人了,應該是隨疑帶人去彆處處理。
她打算把門關上,一道冷風就竄了過來,她急忙躲過,發現有結界擋住了,一隻飛鏢卸了力掉到了台階上。
宛茸茸感覺這有點像調虎離山的樣子,望著那個飛鏢,走過去蹲在台階上看了眼,看到上麵這些一行很小的字——鳳翎鳥滅族與隨千流相關。
“隨千流是誰?”宛茸茸想了想,想到隨疑姓隨,“是隨疑的親人?”
她也不敢撿,抬頭看向四周沒有發現人影,大概明白過來,這應該是誰偷偷給她丟的小道消息。
宛茸茸怕等會還有東西丟過來,為了苟住小命,急忙回了房間,安穩地躺好,想著剛才那句話,也不知道給她看這消息是什麼意思。
*
宋輕雲注意到宛茸茸那邊有異樣,朝正盯著白風和白永知的隨疑說:“小美人那邊可能有情況。”
“無事。”隨疑神情未變,一副都清楚的樣子,盯著跪在地上的兩人,看向還再怒視著自己的白永知,低下頭,目光如塵,“想殺本君?”
白永知少年心性,臉上是十足的恨意:“你不過是一個隨千流跟人界女人生出來的雜種,你算什麼君主!整個妖族都能當君主,隻有你沒有資格!你這個雜種!呸!”
宋輕雲聽到這句話,火氣蹭地冒起來,伸腳把白永知狠狠地揣到在地:“閉嘴!快說是誰要你乾的投毒?”
白永知摔倒在地,像是故意
惹怒隨疑,還在繼續罵:“我自己乾的,我就是看不慣他那個雜種!他跟他爹一樣,無惡不作!就算斷子絕孫也是活該!”
“你還嘴硬,”宋輕雲知道隨疑最不喜歡彆人罵這兩個字,“不說,我現在就把你殺了!”
“你殺啊!我早就不想活了!”白永知應該存了一心尋死的想法。
宋輕雲第一次覺得這個廢物脾氣還挺衝,氣的臉色漲紅,上手想直接殺了他。
但是被隨疑拉住了:“彆碰他,他身上可是藏著烏霜毒。”
白永知用該沒想到隨疑居然看出來了,眼中有些驚訝,目光瞥向白風。
隨疑看著兩人目光相碰,唇角弧度更深,朝白風說:“雜種這個詞許久沒聽到,現在一聽還是很厭惡。”
他話音一落,手中的細繩直接纏上他兩的脖子,把他們直接綁在一處,臉上的笑意全部消失不見,隻有冰冷的殺意。
白永知脖間的細繩一緊,窒息和死亡的感覺讓他都恐懼起來,眼中閃過一絲慌亂:“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跟我叔父沒有關係!”
隨疑冷嗤,輕蔑不已,對白永知這顆愚蠢的‘棋子’已經沒有任何耐心,赤紅的眼眸看向白風,像是漩渦般盯著他的眼睛看。
白風預感到危險,想掙紮,但是脖間細繩死死地圈著,一動便是鮮血淋漓。
他最終沒有抵過隨疑,冷靜的目光開始便的呆滯,像是被控製的傀儡。
“說,是誰要你投烏霜毒?”隨疑朝意識已經被他完全控製的白風問。
白風直接說:“雪陽仙門……沈無餘。”
白永知在一旁怒吼:“你對我叔父做了什麼!”
隨疑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沒了之前的閒情,看向白永知,笑著說道:“白永知,知道上一個罵我雜種的人是誰嗎?”
白永知感受到了他身上十足的壓力,下意識地害怕,沒有吭聲,隻覺得脖頸的動脈被細繩狠狠地勒著,聽到他輕飄飄地說了句:“我也不太記得,太多了,但是沒關係,他們都死了。”
他說完,唇角勾起,眉目一凜,手中的細繩直接像是鋒利的劍,直接劃破了他們兩脖頸,白永知烏黑的血噴濺在白風的身上,兩人齊齊倒在地上,鮮紅的血染紅了地麵。
隨疑將手中的細繩丟在地上,看著衣服上的血跡,還有手上的血,抽出帕子擦了乾淨,朝宋輕雲吩咐道:“去看他們和沈無餘有沒有信件往來。”
宋輕雲擰著眉心:“你怎麼知道是白風?”
“我隻是猜到,會有人覺得我知道是誰做的。”隨疑了解這些人的心思。
他去四通湖,在那裡做過手腳的人,肯定以為他已經發現了什麼,越是心虛的人越是害怕。
尤其是白永知這種愚蠢的棋子。
兩人說完,隨疑目光瞥了眼地上的屍體,想用火燒了乾淨,就看到白永知的身體像是要炸開了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