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蛇一族蛻皮後基本都能變回嬰兒形態,他也不知道為什麼這兩個孩子都長得比較慢。
意意小尾巴晃了晃,像是再說,他是一條小蛇蛇,繼續吃自己的食物。
濃濃大概是吃飽喝足了,沒有看到宛茸茸,不由地看向隨疑,飛到他的肩膀上,用黑圓的眼睛瞅他,又看了看四周,不解地啾了聲。
“怎麼了?”隨疑摸了摸自己女兒的呆腦袋。
“啾啾。”娘親呢?
隨疑大概能懂她目光裡的意思,想到剛才屋內出現的一點意識。
方才他已經聽到了沈靈雲的腳步聲,不清楚那到底是誰的意識,擔心被沈靈雲發現,就將其趕走。
畢竟沈靈雲的能力不容小覷,而且他現在的情況是為了救蠱蟲發作,奄奄一息的隨千流,被沈靈雲關在了這個地方,不能隨意離開。
當時是害怕如果真是宛茸茸的意識,被沈靈雲重傷了,他也不能及時找到她。
隨疑看濃濃在期待地看著他,溫聲說:“濃濃,娘親暫時不在這裡。”
“啾?”那在哪裡?
他看濃濃眼中都是擔心,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
他方才醒來就發現自己竟然回到剖妖骨那段記憶,起初他以為是做夢,直到看到沈靈雲,聽到她說的那些一模一樣的話,才意識到自己可能進幻境了。
百鬼穀地下本就是複雜,加上宛無源以自己的魂魄祭月,執念過深就很容易出現幻境。
當是百鬼穀坍塌,他就感受到有明顯的一股力量的侵襲。
也不知道宛茸茸有沒有進幻境,若是進了,她一個不存在的人,會以什麼身份存在?
隨疑越想越擔憂,要是她落到宛無源的手裡,就衝宛茸茸那小身板,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他看向四周浮動的封印,神情凝重。
當初他尚且年幼,能力不敵沈靈雲,加上一心想從沈靈雲口中知道解除隨千流身上蠱蟲的辦法,被她困了許久。
直到她將他身上的妖骨剖去,隨千流拖著病重的身體將他帶回去,才離開這裡。
現在一切都重現,他一定要找到救隨千流的辦法,讓他繼續活下去。
就算他再恨隨千流,也記得他救了自己的恩情。
濃濃見他不回答自己,用自己的腦袋輕輕地撞了下他臉,睜著一雙懵懂的眼睛,在問他,為什麼不理自己。
“等吃飽了,就去找娘親。”隨疑將她放到床上,讓她和意意一起吃飽些。
自己打坐,閉上眼睛,試圖去找宛茸茸的蹤跡。
他感覺自己的意識進入了一個很熟的環境,四處看了看,才記起這是在百鬼穀看到的宛宅。
他繼續往裡麵尋,就到了一處房間,一進去他就看到了躺在床上的人,乍一看跟宛茸茸一模一樣。
但是湊近一瞧,隨疑知道這不是宛茸茸,應該是宛源蕪。
正想著宛茸茸是不是沒有進幻境,就看到被子裡有東西在拱動,應該沒拱好,直接從宛源蕪身上滾下來,滾到了一側的被子旁,露在了隨疑的麵前。
白滾滾的縮成一團,身上的白絨羽隨著呼吸在顫動著,看起來格外的可愛。
隨疑看著這小笨鳥,倒是在哪裡都睡得香。
“隨疑……你渾蛋。”她含糊地夢語了聲,“你打我。”
隨疑聽著她不是很清楚的夢話失笑,剛才他隻是不確定是誰,才會把她的意識推回去。
這還記上仇了。
他怕她冷到,引來冷風把宛源蕪冷醒過來。
宛源蕪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感覺到手邊有東西,低頭看了眼,看到小鳥正縮在被子外,怕她著涼,嗬護地把小鳥給抱到懷裡:“冷不冷啊,茸茸。”
隨疑聽到宛源蕪喊的茸茸,有點詫異,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名字的?
按理來說這個時候宛源蕪和烏生還沒有生下宛茸茸。
知道這個名字的,在這裡除了宛無源就是烏生。
難道烏生也進了幻境之中?
他掃了四周,沒有看到烏生,轉頭又看了眼還沒心沒肺睡覺的小笨鳥,心裡的焦躁平複了幾分。
他看宛茸茸沒什麼問題,就打算將自己的意識收回來。
出了房間,這次大概不著急,注意到四周都是喜慶的紅色,還有人來人往的下人。
想到自己剖妖骨那段時間,宛家好像經曆了滅門之事。
隨疑心一沉,看向宛源蕪的房間,看來要儘快來這裡把宛茸茸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