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茸茸看著他,沒忍住嗤的笑了出來:“你連自己要到發情期也不知道?”
“不是不知道,隻是一瞬間沒有想到。”
畢竟他的思緒沒有完全地沉浸在幻境之中,一心隻想著離開,忽視了按照這裡的時間發展,他確實要到發情期了。
隨疑眉心微蹙,想到自己若是發情期,身體會受到很多方麵的約束。
還是要儘早離開這個幻境。
就是也不知道宛源蕪現在什麼情況。
宛茸茸看他神情越來越嚴肅的樣子,伸手戳了戳他的臉:“你是在想你的發情期要怎麼過嗎?”
隨疑聽她這麼說,低頭看她,目光帶著十足的侵略感,意有所指地問:“笨鳥,你說我的發情期會怎麼過?”
宛茸茸感受到掐在腰間的手,熱的讓人後背發汗。
她往他懷裡靠了靠,想到當初在無妄山他發情期發作時,解決辦法是自殘。
伸手碰上他的手臂,還能觸摸到很多傷疤的痕跡:“隨疑,當初你在無妄山這麼久,每次發情期都是靠自殘嗎?”
他沒有否認:“我之前不喜歡被本能控製的感覺。”
所以他大多時候都是用更為尖銳的痛感來壓製□□。
儘管他有很多種方式去解決,但是他覺得惡心,尤其是想到當初自己年幼,初來妖界,被隨千流的對手強行帶走,被迫看到的那些□□場麵,心裡對這件事更是厭惡至極。
她聽他的話,腦海頓時浮現,當初他為了挨過發情期,硬生生地用匕首在他自己身上,劃了數道鮮紅的口子,還恍如木偶般坐在那裡的模樣。
她無法想象這三百年,隨疑是經曆了怎麼樣的孤寂和自我傷害。
眼眶微熱,心疼地抱緊他,語氣都是難過:“隨疑,她為什麼要這麼對你?”
明明沈靈雲是他的的親身母親。
隨疑知道她口中的她是沈靈雲,一時不知該怎麼回到,掌心摸著她的長發,算是一種安慰。
其實他早已不在意沈靈雲是他的誰,在意的都是那些讓他忘不掉的恨。
他低頭看到她的神情,不想多說沈靈雲的事,捏著她的臉故意問:“難過什麼?我的發情期到了,你就能借機跟我日日纏綿床榻了。”
宛茸茸聽他不正經的話,抬頭打了他的手一下:“我才不會這麼不知節製!”
隨疑輕笑:“宛茸茸,你似乎對你自己有誤解。”
“哼,我們兩半斤八兩,你還老喜歡用尾巴纏著我呢!”她才不信他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
她說完,就感覺腳踝蹭上一條滑溜微涼的尾巴,從她的小腿一直纏上她的腰,力道一收她就徹底陷入他的懷抱裡,四周盛開的花都散發著熟悉的香甜氣息。
他眼睫微垂,勾起意圖纏他脖子的綠枝,望著她的目光,帶著幾分漫不經心:“這是你先纏著我的證據。”
宛茸茸難為情將綠枝扯到自己手裡,摘了花塞到他嘴裡:“哼,多吃點,傷好的快。”
隨疑咬著花瓣,甘甜的滋味在舌尖不散,望著她眼中都是笑意:“這是惱羞成怒嗎?”
她按著他的臉:“是想搞死你!”
隨疑看她這惱羞的模樣,笑著將她按在懷裡:“我死了,誰娶你?”
“你死了,我就帶著濃濃和意意守你一輩子,你這麼厲害,總會回來的。”她認真地看他,勾著他的手,不確定地問,“你離開後,會回來嗎?”
隨疑看她眼中的不安,低頭親在她臉頰:“不離開。”
她緊緊地摟著他,她不知道這個幻境後麵會怎麼樣,但是想到宛無源葬身火海,總是擔心隨疑。
隨疑能感受到她的情緒,輕拍著她的後背,恨不得現在就能帶她離開幻境,隻是他暫時也不清楚,這個幻境要怎麼離開。
這個幻境很怪異,雖說宛源蕪是幻境之主,但是其中可能還混雜著其他人的執念,以至於宛源蕪自己也沒能徹底控製所有事情的走向。
他想了會,感覺氣血湧上,急忙閉上眼,強行壓下,進入靈府給自己療傷。
宛茸茸感受到他的呼吸粗重了幾分,急忙抬頭看他,見他眼眸緊閉,知道他是在療傷。
也沒有打擾他,伸手將綠枝上長的小粉花都摘了,打算都留給隨疑吃。
目光掃到他擱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記起那些血淋淋的傷口,輕輕地將他的衣袖拉起來,指腹碰上他手臂的傷疤,運力想將上麵的傷疤去除去,希望沈靈雲對他的傷害也能消失一些。
隨疑在自己的靈府內療傷,能感受到自己手臂上的觸感,知道她在不知疲倦地給自己修複傷痕,也沒有打擾他,自己在一片綠意昂揚的枝葉間,安靜地修複身體。
等他感知到房門外有人正在靠近,從靈府中出來,微微睜眼,就看到她正小心翼翼地想起身,但是綠枝還在纏繞著兩人。
她一時被困得動彈不得,隻能抬起個頭,又栽回去,笨拙的可愛。
他忍著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這綠枝可以自己收回去。
就看到她直接變回了小鳥,扇著小翅膀就想飛向門口。
隨疑:“……”真的懶得可以。
他看她這麼模樣,就知道她沒注意到綠枝是她身上長出來,她就算變小了,也沒用,會被扯住。
果不其然,她飛到床邊,就被綠枝給扯了回去,摔在了隨疑的臉上。
隨疑被軟乎乎的家夥砸了,完全睜開眼,和摔懵的宛茸茸的小黑眼對視。
宛茸茸傻眼,她完全沒想到原來這綠枝會跟她走。
看隨疑忍笑的模樣,直接用小爪子按著他的嘴巴,不給他說話調侃自己。
但是聽到門外漸近的腳步聲,怕是沈靈雲來了,要是她直接衝進來,跟他們要人就不好了,急忙跟他說:“隨疑有人來了。”
隨疑也知道有人來了,神情沒有任何的慌亂,手一揮,本來纏著她們兩人的綠枝飛快地收了回去。
宛茸茸見沒有束縛了,急忙飛到窗邊,想用小腦袋頂開窗,看外麵是誰來了。
但是這窗太嚴實,一時有點打不開,落到地上打算變回人形,先被隨疑捏到了手裡。
她抬頭看他,急切擔心地說:“你的傷好了嗎?沒好就快些回去躺著,我幫你守著,等會沈靈雲來了,把你打了怎麼辦?”
隨疑:“?”我這麼弱?
他開始覺得宛茸茸對他有什麼不好的誤解。
宛茸茸還想再說,隨疑卻直接將窗推開,隻見隨千流正一臉冷凝地走來,身上帶著興師問罪的氣勢。
宛茸茸被嚇得縮在隨疑手心裡,抬著腦袋看他,她知道按照往常的架勢隨千流和隨疑肯定會吵一回。
隨疑注意到她滿眼‘你完了的神情’,單手將窗直接合上,像是沒有看到隨千流一般。
“隨疑,你這樣,隨千流不會揣了門嗎?”宛茸茸覺得隨千流的性子也不是溫潤爾雅,這被親兒子忽視保不齊會直接掀了這屋子。
“不會。”隨疑風輕雲淡地帶她躺回去,聽著外麵有人落地的聲音,意味深長地說,“相對我,有人更值得讓他生氣。”
“有人?誰?”宛茸茸沒懂。
隨疑睜著眼看屋頂,把她放在枕頭旁,目光微偏:“能攔住他的人,你覺得是誰?”
宛茸茸明白過來了:“沈靈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