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意識地看向意意和濃濃。
意意和濃濃接受到了自己老母親激動的心情,扇動著小翅膀,咻的一下就飛過去,直接飛到宋輕雲身後,往他腦袋那個一撞。
宋輕雲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自己頭微低,唇上就要傳來溫熱的觸感。
他看著聖瑜儘在咫尺的臉,反應過來自己對她做了什麼,急忙退開,有幾分驚慌失措:“對,對不起。”
聖瑜也是愣住了,看著他懊惱的樣子,抿著唇說:“無意之舉,不用掛在心上。”
她說完就急忙跑了。
宋輕雲沒敢追上去,隻是聖瑜的剛才的話,使他眼中的驚慌和無措,都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
他輕歎了聲:“這可是我第一次吻姑娘啊,你不掛在心上,我可不會。”
他看向乾完壞事還乖乖地縮在他肩膀上的意意和濃濃,敲了敲他們兩的頭:“你們兩真會乾好事啊。”
意意和濃濃以為自己乾了壞事,現在聽到宋輕雲說好事,立刻就眉開眼笑地,等著他誇獎。
“等會就告訴你們爹爹,要他打你們的屁股。”宋輕雲威脅了句,意意和濃濃立刻感受到了危機,急忙撲扇著小翅膀飛回去,嘴裡還喊,“娘親救命!”
還在偷看的宛茸茸聽到了意意和濃濃喊自己的聲音,嚇得小爪子沒抓穩樹枝,一
腳往下滑,正當她以為自己要摔下去,一隻雪白的尾巴將她卷起,卷到了更上麵一根樹枝上。
“慫鳥。”隨疑懶洋洋的身音傳來。
宛茸茸都不知道隨疑什麼時候來的,眼睛亮晶晶地看著他:“他們兩親親了!”
“你興奮什麼?”隨疑將她拉到自己身邊,看著飛回來的意意和濃濃,還有已經追到樹下宋輕雲。
宋輕雲一眼就看到了隨疑兩口子,頓時明白過來剛才意意和濃濃按頭是誰指使的:“隨疑,宛茸茸,你們兩跟我在這裡搞事情呢!”
宛茸茸雖然剛才對兩人親上很興奮,但是此時此刻就想快點跑路:“宋大哥,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還有事先走了。”
她說完就想飛走,但是被隨疑的尾巴圈著,隻能一動不動,縮成一團,當成自己離開了。
隨疑的臉皮就比較厚了:“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了聖瑜的情緣燈,要是被人拿了,那就不……”
他的話還沒說話,宋輕雲已經跑的沒人影了。
宛茸茸看宋輕雲著急的模樣,嘿嘿地笑:“我是助攻了還是沒有呢?”
“平日裡也沒見你主動親我。”隨疑笑著看她說道。
宛茸茸立刻低頭用腦袋蹭了下他雪白的身子:“好啦,意意和濃濃都看著呢。”
然後就看到意意和濃濃都用小翅膀捂著眼睛。
宛茸茸:“……”
隨疑把兩小隻給撈回到懷裡,帶著宛茸茸到了樹下,直接變成了人形說:“還想玩嗎?”
“要回去了?我藏得東西的呢?”她問道。
她才不信她藏得那麼好,他能那麼快就找到。
然後他就看到隨疑伸手將手心攤開,一瓶藥就在他掌心,安靜地躺著。
宛茸茸沒想到他真的找到了,這是她研製了許久的去除傷疤的藥膏,頓時想著自己剛才跟他說的彩頭,下意識地咽了咽口水,嗬嗬地笑了幾聲:“我覺得我們還能再玩一會。”
她說著就要離開,但是隨疑單手把她一撈,撈到了懷裡:“走吧,第二個彩頭總要給我。”
“啊!隨疑!你不要這樣不知節製啊。”宛茸茸覺得自己要腎虛了。
等宋輕雲將聖瑜的情緣燈拿回來,想繼續找隨疑和宛茸茸算賬時,已經看不到他們兩的身影了。
*
簪花宴過後,宛茸茸倒是沒那麼忙了,之前鳳緣樹留存下的幾十顆鳥蛋都成功都孵化出來。
宛茸茸帶著意意和濃濃,在鳳緣樹上給他們都搭建了舒服的小窩,讓他們在鳳緣樹的靈力之下更好的長大。
隨疑說等他們兩的婚宴,這些鳳翎鳥就能飛了。
宛茸茸也知道自從鳳翎鳥一族被滅之後,妖界的婚宴都缺了最重要的儀式,就是龍鳳迎。
他們兩的婚宴,將重用這個儀式。
宛茸茸倒是不擔心這些,她還是比較擔心自己的嫁衣,眼見著離成婚還剩下三天的時間了。
按照妖界的風俗,成婚前三天,新婚夫妻不能相見,隨疑一大早就被漆離趕出了她的房間,她想問隨疑嫁衣準備的怎麼樣都沒辦法問。
隻能和漆離,顧沁大眼瞪小眼的。
“乾爹,我出去透透風行嗎?”宛茸茸坐了兩天,坐不下去了,平日裡都跟著隨疑到處瞎晃,現在被關在閨房內,無聊的很。
尤其是外麵還很熱鬨,因為明天是婚宴,倒是都是來來往往的人。
“不行。”漆離作為女兒奴,婚嫁之事看得很重,“你出去隨疑那小子,肯定要把你帶跑。”
宛茸茸求助地看向顧沁。
顧沁也是愛莫能助,隻能說:“要不然我們玩幾把?”
然後宛茸茸就和顧沁,漆離玩
起來骰子。
輸了的人喝酒。
宛茸茸看得出顧沁是想幫她灌醉漆離。
但是幾局下來,宛茸茸開始懷疑顧沁是打算把她灌醉,輸了幾把,宛茸茸已經醉的暈暈乎乎的。
顧沁把她放回到床上,讓她睡覺,順帶也把醉的差不多的漆離帶走。
屋內隻剩下宛茸茸一個人,她安靜地躺在床上,覺得頭有點暈暈沉沉,抱著被子,還以為抱著隨疑便喊道:“隨疑,我的嫁衣怎麼樣了?”
但是‘隨疑’沒回答她的話,宛茸茸不高興地撅著唇,拍了拍被子,還罵道:“壞蛋隨疑。”
隨疑為了不壞了婚嫁的規矩,又想見她,隻能蒙著眼睛偷偷溜進屋內,剛好聽到這句話,一時失笑,心想,這笨鳥倒是很有怨言。
他走到床邊,伸手碰了下她的臉,能問到她呼吸間都是甘甜的酒香。、
兩天沒碰到的人,現在安靜乖乖地躺在一側,隨疑不由地低頭親了她一口:“茸茸,我給你送嫁衣了。”
“放在那裡吧,我等會穿。”她醉的厲害,說話都是下意識接話。
隨疑昨晚才將這身嫁衣給繡完,想看看合不合適。
伸手將她撈到自己懷裡:“我給你換上好嗎?”
宛茸茸睜著迷醉的眼睛,又看到了隨疑的側臉,笑著伸手摸了摸:“隨疑,你真好,我好喜歡你。”
隨疑手微微一抖,這好像是她第一次這麼直白地跟他說喜歡他。
唇邊的笑意愈發的溫柔,將她身上的衣服脫下:“你真的是醉了才知道怎麼哄人。”
宛茸茸嘿嘿地笑,手緊緊地摟著他的脖子:“我們以後是結發夫妻了隨疑,我一輩子愛你。”
“說話可得算數。”他將紅色的嫁衣穿到她的身上。
雖然他看不見,但是手碰上的每一寸都適合,衣服上的一針一線,都是他親手所做,這是他用儘了所有的耐心所做的嫁衣。
宛茸茸感受到身上的衣服變了,低頭看了看,看到漂亮的嫁衣,她歪著頭看他:“嫁衣嗎?”
“嗯,起來看看。”隨疑抱著她到長鏡之前,放她下來,隻看到嫁衣之中金線所繡的花紋還有裙擺的花擺,每一處都彆出心裁。
都是宛茸茸喜歡的模樣。
“好漂亮。”她走到鏡子前,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伸手緊緊地抱著鏡子,“隨疑,好漂亮。”
隨疑看她把鏡子當自己的模樣,笑著將她抱回到自己懷裡:“很適合,明早我派人送回來,你要親自穿上去知道嗎?”
“好。”宛茸茸靠在他身上,昏昏欲睡的,“夫君,我想睡覺。”
他聽到‘夫君’,心都顫了下:“明天不喊,你就完了笨鳥。”
她哼哼了聲,靠在他身上,就睡了過去。
隨疑將她放回到床上,怕她頭疼,給她逼了一身酒意,就抱著她去熱池沐浴。
溫熱的水浸入到身體內,宛茸茸的睡意也清醒了幾分,她迷迷糊糊地抬頭,看到隨疑蒙著眼睛的模樣,不接地唔了聲,伸手想碰。
但是被隨疑抓住了手:“洗完澡睡一覺,明早肯定要很早起來的。”
“隨疑,眼睛。”她擔心地問。
“書上說,成婚前我們不能相見,要不然不吉利,那我想見你,就隻能用這樣的方式了。”
宛茸茸看著他,微仰著頭,在他眼睛上輕輕地印上一個吻,酥麻的,輕軟的。
她笑著說:“嗯,保佑我們的那些妖魔鬼怪和神仙都看不見。”
隨疑聽這她孩子氣的話,忍俊不禁,伸手扣著她纖細的腰身,壓在池壁上,低頭便吻了上去。
看不見也好,看的見也好,他隻是想見她。
*
宛茸茸出了一身汗,第二天成婚反而沒有那麼疲憊。
一大早起來,沐浴換衣梳妝。
每一件事都是她親手完成的,等著隨疑來接她的時候。
聖瑜進了屋內,她隔著珠簾看她,發現她臉色泛著春色,看模樣這些天她和宋輕雲進展不錯,便打趣道:“聖瑜你一個人來的嗎?”
是宋輕雲送聖瑜來的。
聖瑜還沒回到,意意和濃濃就像團白生生的小包子,高興地跑進來,兩人把一件披風遞給聖瑜說道:“姐姐,叔叔說天氣涼,要你彆著涼喲。”
聖瑜的臉頓時就紅了,咳了聲:“那個,好像要到吉時了。”
“你和宋輕雲在一起了嗎?”宛茸茸走到她麵前好奇地問道。
聖瑜身邊隻有宛茸茸一個朋友,聽她這麼問,點了點頭。
宛茸茸知道她的性子,也沒有多問,隻是笑著說:“這叫有情人終成眷屬,像我跟隨疑一樣!”
聖瑜臉上露出笑,看著正抱著宛茸茸大腿的意意和濃濃:“還是要謝謝意意和濃濃。”
意意和濃濃仰著漂亮的笑臉:“爹爹說了,不用謝。”
宛茸茸聽他們兩這話,心想隨疑有時候想說這些欠揍的話時,還是儘量讓他閉嘴。
*
吉時在鞭炮聲中響起,漆離哭著將宛茸茸送出了房門,倒是讓她的眼眶都有點濕意。
隨疑昨晚蒙著眼睛沒能看到她穿嫁衣的模樣,現在看著她走到自己身邊,美豔萬分,讓他一時都錯不開眼睛,還是宋輕雲輕撞了下一下,他才將宛茸茸接到自己手裡。
宛茸茸握著他的手,坐上飛攆,天空之上便響起了鳳翎鳥的鳴啼生,雪白的鳳翎花開了一路,天邊也紛紛揚揚地下起了花瓣。
宛茸茸有種還沒睡醒的感覺,全程都暈乎地,直到她和隨疑被送入洞房了。
她躺在飛雲宮的床上,床頭還掛著一盞明亮的情緣燈。
這是上次參加完簪花眼,隨疑要她做的情緣燈,理由是想要。
很簡單直白,所以宛茸茸不得不接受,她認真地做了十多天才做完。
一做完,隨疑就拎走了。
沒想到他居然真的掛在床邊了。
燈籠上本來隻是她寫的幾句話,本以為隨疑會添幾筆,但是發現燈籠就是她當初做出來的模樣。
看得出隨疑很珍重。
隨疑將她頭上的沉重的發飾取下,一頭烏黑的長發披散下來,黑與紅的碰撞,勾人不已。
宛茸茸不解地看他:“我是不是要給你剪頭發了?同心剪呢?”
她看了一圈也沒看到有剪刀。
“這麼著急想讓我成為你的人?”
鳴蛇一族成婚儀式隻是形式,隻要頭發一剪,往後餘生無論生死厭倦,都是彼此的唯一。
“反正你早就是我的人了。”宛茸茸伸出手,等著他的同心剪。
“同心剪需要我們兩的心頭血。”
宛茸茸毫不猶豫地伸手碰上自己的心口,引出一滴心頭血,隨疑將自己的心頭血,引著和她的心頭血想碰。
沒一會隻看到一道光閃出,一把血紅的小剪刀,便落在了宛茸茸的手裡。
隨疑將一頭長發交給她。
宛茸茸白嫩的手心拽著他銀白的長發,這是他本來的發色,漂亮又耀眼。
“還有點舍不得。”她小心翼翼地用同心剪,將他銀白的長發剪下,斷發落滿了她一手。
等最後一剪刀落下,隨疑的頭發便和她的長發一般長。
她剪下自己一截黑發,和他的斷發用紅繩綁在一處,給到隨疑的手中:“這個可要保存一生的。”
“自然,往生也會存在
。”他伸手將她拉到自己身邊,將她手中剩餘的斷發都收好,“同心剪給我。”
宛茸茸把同心剪給他,隨疑又問道:“你想要什麼樣的婚契物?”
宛茸茸突然想到之前在幻境之中,隨千流的婚契扣,好奇地問:“難道同心剪,剪完頭發會變成婚契扣嗎?”
“嗯,你想要什麼樣的?”
宛茸茸沒有絲毫的猶豫:“劍穗!我們兩的劍穗!”
她話音剛落,隻看到同心剪,之間一分為二,變成了血紅的劍穗,落到了隨疑和宛茸茸的手中。
劍穗的玉珠上顯出兩對字“雙世”“而生”。
*
宛茸茸和隨疑的大婚已過好幾年,還是被人津津樂道。
“傳聞那個妖界君主當初風流成性,但是還是難過美人關,最後在一棵樹上吊死了。”
“我怎麼是聽聞他那夫人十分美豔,宛若仙女下凡般。”
“美豔什麼啊!我看就是手段厲害,能降服瘋子的女人,不用想都很可怕。”
“我很可怕嗎?”宛茸茸把一張明豔萬分的臉,湊到自己夫君的麵前。
隨疑伸手擦乾淨她唇角的糕點碎:“我看他們是想死罷了,和你有什麼關係?”
宛茸茸看他要殺人了,急忙抱著他:“彆彆,這裡是人間,殺人要坐牢的,我們還要找我爹娘和你爹爹的轉世啊。”
她說完就拉著隨疑走人,這裡是人間,她還不想做殺人的事情。
而且隨疑這些年殺人也殺的少了,手上少沾點血總是好的。
隨疑握著她的手走在街道之上,四周都是人來人往的商販,十分熱鬨。
“意意和濃濃他們兩跑哪裡去了?”
“爹爹,娘親!”六歲的濃濃穿著一身粉白的衣裙,笑起來明眸皓齒,臉上還帶著可愛的嬰兒肥,圓嘟嘟的小臉,嫩的要掐出水來了般。
隨疑和宛茸茸走到過去,沒看到意意,問了句:“哥哥呢?”
“哥哥正在和一個小姐姐說話。”濃濃牽著自己爹爹手,“我帶你們去看看。”
宛茸茸有點意外,意意性子比較沉穩,很少同人主動說話。
濃濃帶著他們兩走到一處小巷子,就看到意意雪白的小臉滿是泥汙,正屁股跌坐在地上。
看起來那個小姐姐比他厲害。
宛茸茸忍著笑,手扣著隨疑的手心,心想,意意這還是可算是遇到挫折。
意意從小學什麼都快,每天除了睡覺,便是修煉讀書。
跟隨疑以前一樣,是條沒有多餘感情的小蛇。
當然家中還是活潑些,至少會把濃濃給逗哭,在外麵旁人根本就不能入他的法眼。
“哥哥,你怎麼了?”濃濃急忙過去,把意意扶起來,“那個人打你了嗎?”
“不是,是另一個人。”意意拍了拍屁股,站起來,走到隨疑和宛茸茸麵前,垂著頭,朝隨疑說,“爹爹,這次我輸了。”
隨疑伸手摸了摸他的頭:“沒死就行。”
其實隨疑對兩個孩子更多的時候是十分慈愛的,他恨不得將自己年少時的缺少都補給他們兩,但是他們兩卻覺得隨疑很嚴格。
宛茸茸擦乾淨意意臉上的臟汙,溫聲問:“跟我們說說剛才怎麼了?”
濃濃急忙回答:“剛才哥哥遇到了一個和我有幾分相似的小姐姐,要我先去找你們。”
“然後又來了小哥哥,那個小哥哥很厲害,把我的招式都壓住了。”
隨疑聽完就知道大概什麼情況了,看向宛茸茸:“可能是你爹娘的轉世,我們去看看。”
意意大概也想到了,板著小白臉,認真地說:“爹爹,娘親,我帶你們去,我在他們身上留下了尋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