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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咯咯~”
一陣雞叫聲響起,蘇曉睜開眼睛,入目的還是那間土牆房。房子年歲已久,牆麵已經裂出縫隙,幾縷日光透過縫隙,晃悠悠地照在老舊破敗的牆麵上,落下參差斑駁的光影。
土牆房間陰暗潮濕,陰冷冷地像地下室,空氣中還彌漫這一股冰涼不好聞的氣息。
蘇曉摸了摸額頭,感覺體溫降了下來,這一覺她睡得足,頭沒有昨日那麼暈了。病應該好得差不多了,蘇曉暗忖,伴著屋外那咯咯雞叫聲,她翻身起床,將木門打開。
隨著吱嘎一聲,陽光鑽了進來,之前屋子裡那陰暗潮濕的感覺散了不少,渾身暖洋洋的。院子裡何母正端著小簸箕喂雞,聽見動靜回頭看了眼,然後又繼續喂雞。
睡了一覺後,蘇曉口有些乾,而屋裡的暖水壺放在書案上。
書案十分老舊,上麵的紅漆掉了不少,側麵的櫃門也有些破爛,不過還能用。蘇曉一手提著上麵放著的暖水壺,給另一隻手握著的搪瓷杯倒了半杯水。
暖水壺的保溫效果不錯,昨晚裝的開水,這會兒還是溫熱的。蘇曉握著陶瓷杯,感受著杯壁的熱度,她正要喝,突然一隻蜘蛛落在書案上,恰恰就落在蘇曉手邊,嚇得蘇曉驚叫一聲,忙不迭地鬆開杯子遠離書案。
“咋了,咋了?”院裡喂雞的何母聽到這驚嚇聲,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手上的小簸箕都來不及放下就直接跑進來了。
蘇曉咽了咽唾沫,好不容易恢複點血色的小臉嚇得慘白如紙,瞧見何母進來就像瞧見救星似的,縮在她的身後朝書案指去:“蜘蛛,有蜘蛛,在那!”
土牆房裡潮濕,像蜘蛛這些蟲子何母早就習以為常,將手上的簸箕放下,隨手撿了個沒穿的鞋子,啪地一下將蜘蛛打死了,順手就將蜘蛛屍體掃在地上。
要是彆人何母就要念叨幾句,但是自己這個媳婦是個嬌滴滴的知青,城裡來的,被蜘蛛嚇到也正常。何母抬頭,見蘇曉臉色蒼白憔悴,關心地問道:“現在感覺咋樣,好點了沒?”
說著就用手背貼蘇曉的額頭,蘇曉被她這個行為嚇到了,下意識地後退兩步。何母一直都知道自己這個媳婦是文化人,愛講究,倒也沒多想。蘇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妥,她想解釋,但是何母已經拿著簸箕出去了。
看著書案,蘇曉給自己做了好幾分鐘的心理建設,這才敢靠近書案。捧著搪瓷杯喝了大半杯茶,心慢慢鎮定下來。不過瞟見地上那蜘蛛屍體,頭皮還是有些發麻。不是她矯情做作,而是蜘蛛這種生物她隻看過圖片文字,在她印象中,蜘蛛是很可怕的東西,這是她第一次這麼近地看到活的蜘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