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束你妹啊,結束你妹啊,姑奶奶我開局重來,都要給你個大反派整死,你特麼的說著這麼喪心病狂的話,小心出門被雷劈死!
雖然內心一陣狂妄和臭罵,但是過了一陣後的秦昭昭隻覺得心如死灰。
累了,毀滅吧。
但是倔強的小手迫使她一把抓住了他的發帶,彆忘了啊啊啊,這條玩意,你今天身上這一身,還是姑奶奶給你洗的衣服啊!
裴懷琰一怔,看向她,秦昭昭猛地一拽,“嘩”...
大哥,你紮頭發這麼鬆鬆垮垮的嗎?
那黑麻麻的東西糊了她一臉。
好吧,那是頭發,他的頭發,冰涼烏黑的發絲落了她一臉,堵住了她的小眼睛和小嘴巴,她勉強抬手撥開那些黑壓壓的長發,卻看見一張陰冷冷的眼盯著她看。
裴懷琰散落的發讓他此刻看起來更加妖邪,隻是從前他習慣隱藏自己眼中的陰沉,看上去像是個陽光少年一樣,實際上,他的內心比誰都黑暗。
比如現在,他想殺死她。
“秦昭昭,你在做什麼?”他沒有裝模作樣的喊她師妹,而是冰冷的喊她全名。
為什麼她死,她要整得他這般狼狽。
秦昭昭癟著個小嘴,一手抓住他的頭發,開始啃咬,眼神有些得意,她的口水黏糊糊地沾在他的頭發上,啃完一撮,吐掉,再啃一撮。
他如果想要掰開她抓住他頭發的手,她就會更加大力的去拉扯他的頭發,根本無法掙脫。
“放手。”他試圖讓自己冷靜,因為她的行為實在太惡心。
她沒放,睜著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盯著他看。
打我啊,笨。
裴懷琰麵色又是一冷,開口威脅道:“再不放手,就把你摔死。”
太熟悉的台詞了,那個女人也這麼威脅她,不過那個女人念及孩子的魂魄還在她體內不敢對她輕舉妄動,但是裴懷琰的心思,她不敢猜,也不敢肯定他是不是一定要把自己弄死。
秦昭昭向來把思維禁錮在前世,她總覺得麵前這個少年是因為對秦媛媛愛而不得才會黑化變態的,但事實上,從他今夜的所作所為來看,他並不是因為那樣的原因而變壞,很可能,他從本質上,就是個陰險的壞人。
就算是他們以師兄妹的身份曾經“平和”地相處過那麼一段時間,但是很顯然大家都是互相不對付的,她陷害他,他恐嚇她,人前是“師兄妹”,人後就是互相看不順眼幾乎要打起來的死對頭,而他也隻有在秦媛媛麵前才肯費心思去裝那麼一下子,表現溫和,就像是個翩翩公子,但是對著她,他顯然就是個不擇不扣的瘋子。
費勁心思在秦媛媛和陸箋宣找到穗玉妖女之前,和她達成共識。讓穗玉取她的身體給孩子的鬼魂作為複生的容器。
她承認,向來懟天懟地的秦昭昭,麵對大魔王的威脅,她還是害怕了。
他彎腰將她放在挖好的深坑裡,那裡濕潤且冰涼,土壤的潮濕氣味讓秦昭昭頭皮發麻,接下來,這個惡魔會用將她埋在這裡。
但是她本人是真的不喜歡這種死法。
此時,抓住裴懷琰的頭發和衣襟,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她兩手並用,一邊抓著他的頭發,一邊抓著他的衣領。
少年冷漠,就像是看死人一樣看著她,親手用劍割斷了她拽他的那幾撮頭發,再是掰開她抓著他衣領的手。
“頭發,就當是給你的陪葬品。”他勾唇笑了笑,這一笑,讓秦昭昭更覺頭皮發麻。
她不哭又不鬨,跟個乖巧的瓷娃娃一樣,躺在深坑的中央,因為她知道,秦媛媛和陸箋宣一定是被他支去了很遠的地方,她再哭再鬨,在這個深夜籠罩的深山,根本就不會有人來救她。
隻是她的眼睛,一直死死地盯著那個正幫她填坑的裴懷琰。
泥土覆蓋在她的身上,冰涼又窒息,先是覆蓋她的手腳,再是覆蓋她的臉...沒有空氣了,已經呼吸不來了,秦昭昭好像看到了一黑一白的身影在那處看著她,並且喊她的名字:鬼魂秦昭昭,還不跟我們走?
去哪?
去地府。
.......
隻是,地府怎麼也能這麼吵鬨。
一片混沌之間,秦昭昭恍然睜眼,隻覺得麵前的光刺眼得緊。
耳邊是交錯的聲音。
“師妹怎麼會出事了呢?”靈羽宗的弟子都圍繞在一起討論著。
“就是,還變成了個嬰駭的模樣,當真是把我可愛到了。”秦昭昭的師兄們看到一向調皮搗蛋的女娃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