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表情誇張,什麼都擺在臉上,所以在他情緒不對的時候,宋玉安立刻就察覺到了。有了防備,宋玉安輕鬆躲開了對方的扁擔。
彪哥這麼大的個子可不是白長的,又在滿洲裡刀尖舔血多年,哪裡能容得了他放肆。輕輕鬆鬆的就把那人兩隻手扭在一起製服了。
“我看你是上門找打得吧!編瞎話都不會編,我兄弟是多大的老板你知道不?他能看上你一個賣煤的小破車?你居然還敢動手,信不信老子一拳頭揍扁你!”
“我說的都是實話,他本來就是騙子,就是騙了車!”
他越說,彪哥越覺得他是找茬的。
“不是我的車,是我們老板的車,真的是他,還是平子領著來的,說是租三天,要帶著老婆嶽父嶽母去玩。當時好多人都知道的。這就是個騙子。”
“彪哥先等等,我有話問他。”
宋玉按見彪哥都提著對方後領子了,趕緊出言阻止。
“先彆管你嘴裡的人是不是我,你說的事情是什麼時候發生的?在什麼地方?”
那人覺得宋玉安在裝,但是旁邊彪哥的樣子實在是太嚇人了,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隻能語氣不好的回答道。
“你裝什麼蒜!好些年了,在鵬城那邊。”
他已經打定主意了,等一出了這道門就立馬報警,叫警察把這個害他丟了工作的騙子給抓起來。
對方也是受害者,宋玉安倒是不介意他的態度,因為像他和宋玉安這樣一模一樣的雙胞胎不多。所以普通人哪裡會往這上頭想,把他當騙子,也情有可原。
“你說的那個人,應該是我弟弟,我們是雙胞胎,他是一個通緝犯,我和警察都在找他。能說說當時具體是怎麼一回事嗎?你是親眼看到他死了的嗎?”
那人滿臉不可置信,就連彪哥兩口子都目瞪口呆,他們是第一次聽說宋玉安還有個雙胞胎弟弟,居然還是通緝犯!這個消息是在是太驚訝了。
“我倒是沒有親眼看見他死了,但是有人看到那車衝進了路邊下的大江裡,當時江裡發洪水,根本就打撈不了。”
原來宋玉平是在早點攤子上聽這人的工友和彆人說,他們老板有車子租,就朝那工友打聽,但是那工友那幾天有事情,就叫他去找這個送煤的。
“他當時挺有誠意的,說是剛到鵬城工作,嶽父嶽母不放心,想要看看到底能不能掙錢,他就想租個車去衝門麵,證件什麼都壓下來了,叫宋玉平。”
對於害了自己的人,送煤的可是記得清清楚楚。
“那就對上了,我弟弟就叫宋玉平,他當初打著我的名義在外省詐騙,後來事發以後就把老婆孩子嶽父嶽母都給接走了,警察去找我我才知道這件事情。”
宋玉安這也是和彪哥解釋。
據送煤的所說,宋玉平當時因為想炫耀,頗有點大張旗鼓的味道,而他出事的那個路段,正對著城裡一個高地,所以有不少人看到車子跌河裡去了。至於人,距離那麼遠,倒是看得不正切。
宋玉安當著送煤的,給負責宋玉平詐騙案的警察打了個電話,叫對方去查這件事情,那送煤的這才相信,他真的是認錯了人,不好意思的朝宋玉按道歉。
這事說來說去還是他倒黴,不過一想到對方是逃犯,他又有些慶幸,好歹沒被害命,這樣一想,也沒有那麼在意工作丟了的事情了。
糾結了多年的心結竟然就這樣子解開了。
宋玉安也不在意,要是沒有今天這事情,他還真不知道宋玉平的消息。
“宋兄弟,這?”
送煤的走了,彪哥這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要說節哀?但是看著宋玉安乾淨利落打電話給警察的樣子,臉上那是一絲難過的表情都沒有,他也說不出來啊。可對方又是宋玉安得親弟弟,遇上這種彆人的私事,彪哥還挺尷尬的,不知道要怎麼繼續。
“沒事,我們早就鬨翻了,知道他的消息,也算了了一樁心事。”宋玉安笑笑,幾人也不理會這茬,又接著吃飯。
說是這樣說,但是宋玉安卻直覺宋玉平沒死。
不說這個死亡的方式聽起來有些刻意,就說宋玉平租車的說辭。帶嶽父嶽母玩,這裡就有破綻,彆人不知道,宋玉安可是知道的,黃家閨女當初懷了彆人的娃,瞞著宋玉平找他做接盤俠。
宋玉平呢,自戀又自私,一心隻想往上爬,真以為人家愛他愛得死心塌地呢。在書裡,事情爆發以後,黃家就是被宋玉平給滅門了。不過上輩子的宋玉安一直被宋玉平坑,出不了頭,沒有現在這些成就,所以也就沒了宋玉平詐騙的事情。
宋玉平殺了人立馬被抓了。
黃家一家子也不是什麼好人,特彆是宋玉平的嶽父嶽母,動亂那些年,可都是沾了好幾條人命的,所以宋玉安一開始的想法就是不去理會他們,叫他們照著書裡的走向,狗咬狗同歸於儘,也算是為社會除害了。
今生一開始的走向和書裡一樣,黃家的那個女人說欠了賭債,宋玉平被逼著賣了房子,最後卻發現那根本就是給他的姘頭籌錢往上爬。
他不僅幫彆人養了孩子,還被騙著賣了房子錢都給奸夫了,宋玉平怎麼可能受得了。前世可是立馬血濺當場了!
在這樣的前提下,宋玉平怎麼可能還和嶽父一家出去遊玩。
宋玉安更傾向於,他是有計劃地殺人拋屍。
跌下懸崖,又在洪水,屍骨無存,這是多好的殺人拋屍計劃啊!
能想出這麼一個計劃,特地把人弄到鵬城去再殺,宋玉平絕對不會和對方同歸於儘,畢竟要真的同歸於儘,在海市就可以了,這說不通。
想想鵬城對麵就是港城,宋玉安更傾向於這是宋玉平的金蟬脫殼之計。
殺了他憎恨的一家人,還讓“宋玉平”這個人“死了”。人一旦死了,那他當初乾的事情,比如詐騙,就隻能不了了之。
而他隻要換一個新的身份,就可以繼續生活。
但是這些都隻是宋玉安自己的猜測,是不是真的還不知道,萬一宋玉平是真的死了呢?所以他誰也沒有告訴。
從京城回來以後,宋玉安特地去席芬芬所在的醫院,他沒有去找席芬芬,而是找了他的護工和醫生,詢問有沒有人來看過席芬芬,或是給她送過東西。
“沒有,從來沒有人來看過她,也沒有人送過東西。”
護工記得清楚,主要還是因為這家人太奇怪了,你要說不孝順不管她吧,這醫院裡住著,請保姆看著,可都是燒錢的事情。要說孝順吧,也沒見哪個兒女來看過她一眼,聽那老太太念叨,她可是有不少兒女的。
不過相處久了,護工也明白了一些,這老太太,可不是善茬!
醫院裡的醫護人員,病友,一開始大家還有些同情她,可是相處久了以後才發現這老太太性格一言難儘,成天咒這個罵那個的。現在都沒人願意搭理她。
宋玉安自然也不願意搭理她,問清楚之後就走了,宋玉平走了之後就沒有再出現過,像是當席芬芬死了。也不知道偏寵了宋玉平一輩子的席芬芬心裡怎麼想的。
這事情宋玉安沒再繼續糾結,宋玉平死了最好,若是沒死,他既然逃往港城了,那短時間內就回不來。現在科技慢慢在發展,已經過度到大哥大時代了,等再過幾年電腦網絡,手機風靡全國。
不是宋玉安自誇自擂,以他的成就是可以上百度百科的人,到時候他把宋玉平事情在網上披露出來,宋玉安是早就曝光在國民麵前的了,除非宋玉平去整容,不然他回國了早晚被抓。
許是最近陪在身邊的人多,老人家心情好,總之宋玉安回來的時候,除了大伯的腳還要抹跌打油以外,其他幾位都挺精神的。
令宋玉安驚喜的是,他的木瓜,雖然現在還沒到中秋,木瓜還綠瑩瑩的,但69號實驗體整棵樹都綴滿了果實,那個頭外表除了比普通的木瓜大一些意外,基本沒有什麼區彆。
“味道也沒什麼區彆,你心放肚子吧,這次肯定能成。”
“不是,教授,您還親自嘗了?牙還好麼?”
實驗成功,心情好,宋玉安又開起了玩笑,據他所知,楊教授的牙,可是沒幾顆了。
“臭小子滾犢子,我吃不動還不能叫下頭的小子吃嗎?年紀越大越討厭,懶得理你。”
楊教授可是沒忘記這臭小子,自和他熟了以後,就特彆喜歡笑他老。
研究院的其他人對兩人的官司視而不見,楊教授不服老,不注意身體,總覺得自己比年輕人都厲害,宋教授呢,就喜歡和楊教授抬杠,三不五時的就要刺激他一下,說他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