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內爭吵不斷。
張太後氣得臉上青筋暴跳。
唯有因太妃神色淡然。
過了許久,氣氛忽然就安靜下來了,張太後的視線落在了因太妃身上:“依你之見,該是如何?”
於是所有人的視線全都落在了因太妃身上。
因太妃緩緩抬起頭在人群裡找到了慎刑司的人:“兩邊各說其詞,又加上死無對證,這事兒有些難辦了,隻能是將兩邊的人都抓起來,嚴加審問了。”
“不行!”張太後想也不想拒絕了:“重刑之下必有冤屈。”
張太後可不傻,這人要是落在了慎刑司的手裡,還不是對方想讓誰招供,誰就招供了?
因太妃有些為難:“那依照太後的意思,應該怎麼辦?”
張太後伸手指了指慕夫人和德妃:“先將這兩人壓下去,嚴加審問之後。”
“太後,您這是要活活逼死我嗎?”慕夫人痛哭流涕:“慕家雖然落魄了,可這麼多年,慕家為了邱麗沒少奉獻,太後殺了皇後,又來算計慕家,是半點活路都不給慕家留嗎?”
有了慕夫人這話,文武百官率先不乾了,其中還有不少都是受過慕老將軍恩惠的。
於是紛紛站出來說:“慕家是邱麗的功臣,太後此舉,的確是會寒了千千萬萬慕家軍的心。”
“萬萬不可啊。”
戰事還沒停,慕夫人和慕皇後接二連三的出事兒,對於慕家軍而言,難道不是動搖軍心麼?
數十個官員都否決了張太後的提議。
張太後漲紅了臉,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事情僵持不下,最後還是慎刑司的人提出來。
先找到小皇子再說。
但找了一天一夜,也沒有小皇子的任何蹤跡。
有人提議將湖抽乾再找找。
張太後表示讚同:“不論如何,生要見人死要見屍,總不能平白無故的就讓哀家背著罪名,眼見為實最要緊。”
“就依照太後所言,全力搜查小皇子!”
於是宮中侍衛開始搜查小皇子,數百個侍衛在湖水裡摸索,終於在第三日清晨,找到了一具類似的東西,但被魚兒啃食的不成型,實在無法辨彆。
此事也隻能作罷。
消息傳到了張太後耳中,她皺了皺眉,對著張夫人問:“真的將東西找到了,可對哀家不利啊。”
“太後您先彆著急,您是太後,隻要您不認賬,就沒有人敢定您的罪。”張夫人安撫,在整個邱麗,就屬張太後最尊貴了。
“就算是皇上回來了,也沒法定您的罪,他總不能背負弑母的罪名吧?”
張太後的情緒漸漸安撫,這幾日她都沒有睡好,閉上眼睛都是慕皇後那一臉決絕的樣子。
想破了腦子也想不明白,慕皇後圖什麼呢?
私底下張太後還派人去查過慕皇後的臉皮,瞧瞧是不是被人換了臉,但已經確定那就是真的慕皇後。
“人言可畏,哀家一把年紀了,居然還要被人給算計了。”張太後越想越覺得生氣:“這件事要是不徹查清楚,哀家晚節不保,死後都要被人唾棄。”
張夫人抿了抿唇,這幾日她日日都入宮陪著張太後,滿腦子裡都在想著如何破解。
“太後,我覺得這件事的關鍵就在兩個人身上,一個是慕夫人,一個就是德妃。”
張太後挑眉。
“既然動不了慕夫人,那就拿德妃找線索,德妃一直跟隨皇後,必定知道些什麼。”
張夫人又分析著那日就是德妃出口汙蔑,扭轉了局勢,說不定德妃知道些內幕。
隻是礙於德妃也是慕家人,不得不幫著慕家罷了。
“德妃這賤人,不聲不響的攀咬了哀家一口,讓人誤會哀家,這筆賬,哀家定要算個清楚!”
張太後立即對著身邊宮女吩咐;“即刻去給慎刑司的劉大人送個信兒,傳哀家懿旨,叫他私底下好好審問德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