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丫鬟一時惶恐記錯了。”
說完錦挽看了眼紫煙身邊的丫鬟,丫鬟嚇得跪在地上:“是奴婢記錯了,不過我家姑娘和四姑娘也有書信來往,奴婢才混亂了。”
“好,這事暫且作罷,我再問你,到底是誰開口說過給江家做妾?”
京兆尹夫人話還沒說完呢,丫鬟立即說:“是四姑娘!”
“胡說,我家姑娘一直都是本本分分的,從未惦記過什麼,更沒有做過壞了規矩的事,怎麼可能會主動招惹謝家大姑娘?”翠屏張嘴否認,又說了一句戳心窩子的話:“更何況,江家早就拒絕了謝大姑娘,試問這樣的人,我家姑娘又怎麼會放在心上呢?”
紫煙臉色一沉,狠狠地瞪了眼翠屏,宛若一塊遮羞布被她給揭開了,讓她當眾顏麵掃地,心裡很不舒服。
“誰和你說江家拒絕了謝家?”錦挽不承認:“外麵傳得沸沸揚揚,可實際上並不是這麼回事兒,兩家隻是還沒有談攏,若是談攏了,嫡妻的位置就隻有一個,四姑娘若是想要嫡妻的位置,就隻能和姐姐聊聊了。”
“就是!”丫鬟仰著脖子,絲毫不認為自己是做錯了。
紫煙抿了抿唇,蒼白的臉色漸漸恢複了,看著錦挽,忽然有了一絲絲底氣。
“這隻是你一麵之詞,不足以為信。”京兆尹夫人並沒有聽從錦挽的辯解。
翠屏又說:“夫人,要是按照謝家姑娘的說法看,奴婢認為謝大姑娘更有嫌疑。”
“這話怎麼說?”京兆尹夫人趕緊追問。
翠屏道:“我家姑娘和謝大姑娘根本不熟,也沒必要將一個未知能不能嫁入江家的人放在眼裡,再者,謝大姑娘這段日子冒充江家人給我家姑娘送來了不少東西,字畫,孤本,還有首飾,手串,今兒的贈品中還有一封書信,就是看了書信,姑娘才赴約的。”
“四姑娘為何赴約?”錦挽問。
“姑娘赴約是想將東西還回去,不想日後被牽扯太多,僅此而已,卻不料被謝大姑娘給言語刺激,還趁其不備將姑娘推下了二樓,姑娘本就有傷在身,如今更是丟了性命。”
翠屏一邊說一邊嚎啕大哭。
錦挽皺著眉看向了紫煙,剛才問的著急,有些細節並沒有來得及追問,看紫煙的臉色,就知道翠屏說的肯定都是真話。
錦挽心裡不禁有些怒火。
就為了一個男人,竟然這麼低三下四的事兒都能做出來。
“我……”
“門房的人都可以作證,夫人,奴婢願意去慎刑司熬一遍,您瞧瞧奴婢可有假話。”翠屏一臉堅定。
京兆尹夫人立即將目光看向了紫煙和她身邊的丫鬟。
二人一聽說去慎刑司,肉眼可見的有些慌亂了,紫煙求救的看向了錦挽。
錦挽彆過頭,一時半會也想不出什麼好法子。
“夫人,這話也不能這麼說,人都死了,何必牽扯太多了,這事兒繼續牽扯下去,扯進來的人就更多了。”老嬤嬤主動上前勸;“首當其衝就是江家,若是傳出去納蘭家姑娘和謝家姑娘為了爭一個男人大打出手,皇後娘娘也臉麵無光啊。”
京兆尹夫人眉頭緊皺。
“倒不如將這事兒趕緊平息了,對外就說是四姑娘不小心跌落的,也可保全了四姑娘的名聲,可還關係到了剛出嫁沒多久的納蘭三姑娘呢,要是被榮家知道,還以為三姑娘也是心術不正呢。”老嬤嬤自認為自己說的很有道理。
大家族最關注的是什麼,自然是顏麵了。
事關皇後娘娘的顏麵,她就不信京兆尹夫人還敢深究。
“那我家姑娘就白死了不成,天下還沒有沒王法了?”翠屏哭喊著。
老嬤嬤眯了眯眼警告:“你家姑娘可不止四姑娘一個,還有三姑娘呢,難道就不是主子了,這事兒牽連甚廣,對你們納蘭家可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與其兩敗俱傷,倒不如合作,將這件事的損失降到最小,人已經死了,還是讓她體體麵麵的離開吧,何樂不為呢?”
“這話有理,事情鬨大了,對誰都沒有好處。”紫煙底氣十足了,往前走了幾步,來到了京兆尹夫人跟前:“謝家也不是小門小戶,可是先祖的外祖父家,若是名聲被毀,可有想過皇上的臉麵往哪放?”
紫煙越想越覺得可笑,納蘭清就這麼白死了,她又少了個競爭對手。
自以為是的兩個人覺得說服了京兆尹夫人,可誰知,京兆尹夫人手一抬指著紫煙身後的丫鬟;“給我按住了,送去後衙審問,務必要審問出什麼。”
紫煙臉色瞬間就變了;“夫人?”
“現在這件事已經鬨得滿城風雨,還怎麼收斂?”京兆尹夫人沒好氣的斜了眼老嬤嬤:“這事兒要是不徹查清楚,才是侮辱納蘭家,狠狠的打了皇後娘娘的臉麵呢!”
被京兆尹夫人一吼,老嬤嬤臉色一陣青白。